我下床,上了一个厕所,回来的时候它已经不见了。我不知道这是出于我的幻觉,或者什么。我看了看我的指甲缝,它里面还有一些黑色的粉末。
我把它洗掉了,然后装作全然无事,去教室里上课。我室友比我早到。 我走进他帮我占好的座位上坐下,他把热豆浆递给我。我问他吃没吃过,我室友摇摇头表示他吃过了。
“昨天晚上……我有胡乱说梦话么?”
“没有。”
我也没有再问他那块黑色石头的下落。它掉在地上的时候,寝室门敞开着,显然我室友比我先起,出去洗漱了,我再回来的时候,他不在,那块黑色石头也消失了。
我感觉我室友瞒我的事有点多。
当天中午我上完课,想要回寝室休息,准备过后去医院看病,结果我又收到了第二张油画。
这次是皮章带给我的。捏着薄薄的信封我冷汗都下来了,拍了拍皮章的肩膀,“不是我的,都没写名字。”
“谁说不是你的?”皮章奇怪地看我一眼,“我经过收发室的时候正碰到邮递员,他让我带的,特别说是你。”
我室友一直在旁边看着我们,我把信放进兜里,快步低头回到了寝室,把门关上。一回头,我室友贴在离我很近的地方,面对面盯着我,我尖叫一声,忙往后退,后背撞到了寝室门。我室友抓住了我因为惊慌失措举起来的手,紧到能挟持我,却不会弄痛我的地步,用一种我无法逃脱的力气把我抓到他跟前,“你好像很害怕。”
他的表情很真诚,我慢慢放松下来了。他把我拉坐到我床上,倒给我一杯水。“因为那封信么?”
我抱着温水,决定还是对他实话实说,“画上面是一些很恐怖的事情,应该只有我自己晓得。”
他又歪了下头,不明白我为什么害怕。
“我觉得有人监视我,告诉我……那些很恐怖的事情。”
“是么?”他有点轻描淡写地说,修长的手指从我口袋里夹出那封信。他就倚着桌子,把我恐惧万分的信封打开了。
里面同样是一张油画,小小的,不足手掌大。油画上面的场景,我一眼就能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