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说实在话,他们现在骂我死基佬我都很开心,只要他们别突然被人停掉,半死不活的。
我回到寝室,也还是哭得停不下来。太可怕了,太恶心了,而且臭。我托我室友给我买瓶眼药水,我熏得眼睛刺痛,睁都睁不开。他蹲下来,关心地把我的眼皮张开看了看,然后突然凑近,我还没反应过来,他的舌头就重重地舔进我的上眼皮内侧。从来没有谁对我做过这事儿,我心理上感觉还是有点恶心的,但是意外的,生理上特别舒服。他舔完我的左眼,又捧着脑袋把我的右眼上眼睑舔了一遍,我眼睛就很奇怪得好了。他说用什么草点燃了熏一下更好,我没听清他说什么草,让他再说一遍我好记下来,他想了想说,现在已经没有了。
他那么真诚,我觉得脸上有点发烫,跟他说谢谢,他又伸手摸了把我的脸,“你太干。我想把你舔湿。”
他说得特别认真,不像开玩笑的样子。我心里有点发毛。一方面是因为他话里有太浓重的性暗示,另一方面,这个性暗示不太像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说的。尼玛基佬也不会那么调情吧,舔湿就算了,我太干是什么意思?我也有抹大宝啊。我们俩之间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这个时候,卢道石给我挂电话,骂我笨手笨脚,他现在挂在二楼阳台上,上下不能,让我倒是给他开门啊。我室友下去把他弄了上来,卢道石看我哭得那么厉害,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但是我又怎么告诉他们。难道跟他们说:刚才时间停止了,我躲在门框里,看到了一只巨恶心巨吓人的大怪兽,还被它吓哭了。
操。
还臭。
于是我就让他们自己去厕所里看看。我自己不敢看,我怕那里又多了一具被扒皮的尸体,结果他们两个过不了多久回来,脸上神情轻松,看起来不像去过凶案现场。
卢道石只是绿着脸说,“你们这儿,那么多大姨妈呀。”
我室友之前就看习惯了。我们这一层胆子肥的,即使拉了黄条,也依旧去那里上厕所,懒得上下跑。我室友就算一个。
听卢道石这么说,他特别淡定地回道,“少了。”
我有点糊涂,“厕所里没其他东西?”
我室友摇摇头,不耐烦了,把鸭血粉丝汤朝我面前推推,让我吃。我不想吃,我到现在还恶心着,他歪着头看了我一会儿,一脸懂了的样子,把一次性筷子剥出来,掰开,塞进我手里夹好。我就不好意思不吃了。但是我吃了两口鸭血,突然就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丢掉碗冲到了厕所门口。
我们这的夏天,天气干,薄薄的一层血,很快就会变硬结痂。原本春晓的大姨妈,就跟干漆一样,横七竖八涂在墙上。
现在大姨妈少了。
于是我吐了。
我知道那个很恶心的怪物在厕所里吃的薄薄脆脆的是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