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的身子没什么大碍,就是想多了睡不着头疼,这会儿有些精神不足。”她怜爱地摸摸儿子的脑袋,随口吩咐道:“可心,去给老太太那边说一声,就说少爷已经醒了,头不疼不晕的,估摸着再养几日就没事儿了,让她别太担心。”
跟着温夫人进来的是她身边的顺心和可心,走了一个可心,还有一个顺心跟在身后,见温博然的脸色还是苍白,眉头紧蹙,微蹲行了礼后建议到:“夫人,还是让人去请大夫来看看安心些,少爷的脸色真不太好。”
顺心跟一直没有嫁人自梳留在温夫人身边伺候的可心不同,一样是夫人的陪嫁丫鬟,进了温家之后没多久就嫁给了庄头的管事。只是她命不好,成婚没多久,丈夫病逝,之后也没改嫁,如今一儿一女在庄子给婆婆带着,她留在温夫人身边继续伺候着。
当初的四个陪嫁,一个成了温老爷的妾室,一个是温博然的奶娘,再看看在夫人身边跟着的两个,竟是截然不同的人生。
她的话显然戳中了温夫人的需求点,“对对对,贵武,快去请刘大夫来看看。”她吩咐完,又转头看向儿子,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虽则刚刚接待大姑姐的时候说得风淡云轻,可她心里的焦急只有自己知道。儿子可是她的命根子,一辈子的指望,要是真受伤不可逆转,再无缘科举,那她的后半生几乎就是浸在了苦汁子里……
“你姑母送了好些东西来,说是给你补身子的,刚刚才走。”她拉着儿子说话,“你爹还说呢,如果刘大夫看不好,就到府城去请大夫,肯定不叫你出事的!”说道这儿,像是要说服自己一样重复了一句,“娘知道你肯定没事儿的。”
在得知儿子昏迷不醒,刘大夫诊断说伤到脑袋的时候简直就像天塌下来那样可怕,温夫人不想回忆那个时候的复杂心情。
“娘,您也别太担心了,孩儿再养两日应该就没事儿了。”他请了半个月的假,养好身子估计就得回书院读书了。想到那些四书五经,温博然感觉自己头有点疼,“这件事情也不要怪表哥,他并非故意为之,那日我们就是玩闹的时候不小心推倒了,谁也不知道会撞上椅角的。”
要知道,他昏过去的时候分明听到了表哥的大声呼喊,惊慌失措,很是担忧的样子。融合了原身的所有记忆,他自然也想起了所有事情的经过,看向他娘的神情稍显羞赧,“表哥说带我游湖,谁知竟请了风月场所的女子,那人,那人……”
就快要扑到他身上了,要知道他可才十五岁,跟上辈子读初中的儿子差不多年纪,想到这儿,温博然忍不住黑了脸。
温夫人倒是没想到儿子的关注点在这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娘定帮你说说他,以后再不许带你去那些地方了!我儿不同其他人,是正经的读书人,自然不需要去那种地方寻乐应酬。你常说的话娘也记得,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娘都记得的。”
母子俩说了会儿话,温夫人总算是安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