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力宝摇头,“没看到。我本来以为是李未想太多了。”出事后,才怀疑可能是真的有人在跟踪她。
审讯室外,叶莱道:“老大,你觉得他说的是真话吗?”
程锦道:“看起来他不像是个杀人凶手。”但人不可貌相,不到最后谁知道呢。李未遇害时,王力宝说他那时在家里,但他一个人住,没有人能替他做证。
步欢道:“检查过他的住处了,没发现不对。”没有凶器,也没有衣物上发现血迹,也没有其他的不对劲的地方。
王力宝又说了一些李未的事,基本上是李未跟他说的医院里的事,家里的事。听得出来,在李未认为自己感染了艾滋病毒后,她的变化是很大,无论对家人还是对朋友对同事,都友善了很多,对生活对工作也积极了很多。有时,苦难能让人成长。
程锦边听边翻阅了一下文件,李未是死在上班路上,其他几个受害人是都是死在晚上,并且是死在偏僻的小巷子里,也因此以前公安局这边认为应该是黑道寻仇。程锦合上文件夹,拉着杨思觅走开了。
叶莱和步欢对视一眼:他要上哪去?
程锦道:“我对他说的李未的医院的情况有些兴趣。正好我也还没去过医院,想去一趟。”
“我们也一起去?”
“不用,我和你们杨老师去看看就行。”程锦道,“李未的男朋友怎样了?一起忘了问你们。”
还拘留着呢。步欢道:“不清楚,我一会问下高队长。我们会解决他的,不会让他再激动过度。”
“嗯,他得去做个检测,如果他还没去的话,叫他尽快去。”
“好。”
程锦没有立刻走,他先去看了一下办公室墙上的香洲地图,几个受害人的死亡地点在地图上被标出来了,前三个受害人的死亡地点都离酒吧不算远。以前高镇邦调查的方向也不算全错,至少往酒吧方向查这点并没有错。
酒吧,疾控中心,医生。程锦随手把这几个词写在了地图旁边的写字板上。
杨思觅看着程锦专心地写着字,他趴到程锦身上,他当然不轻,一压过去,便让程锦把最后两个字写歪了。
程锦放下笔,偏头,杨思觅的头发蹭到他脸上,他摸摸杨思觅靠在他肩膀上脑袋,“凶手认识李未。李未知道自己可能感染了病毒后,已经不再去酒吧了,但他仍然在她上班的路上杀了她。这打破了他的作案方式,李未是那个突破点。走吧,我们去她工作的医院一趟。”
到了第三医院后,他们先和护士长聊了会,护士长说了李未不少好话,但听得出言过其实,这应该是“不说死人坏话”的惯例。
接着他们又和几个小护士聊了会,从她们这得到的信息多一点。例如李未死前一段时间和郭佑医生接触得比较多,这点王力宝也说过,不过他把这事说得很普通平常,而护士们就八卦多了。她们怀疑李未对郭佑有好感,郭佑似乎对李未也有好感,就差没说他们两情相悦了。不过她们倒并不羡慕,因为郭佑人虽然很不错,但是他感染了艾滋啊。
程锦和杨思觅接着去见了郭佑。
郭佑现在在后勤部的办公室里工作,他看起来三十岁左右,挺斯文的一个男人,看到程锦和杨思觅时他有点惊讶,“你们好,有什么事吗?”
程锦出示了证件,然后伸手,郭估了然地同他握了下手,“你好。找我是为了李未的事吗?你们有什么问题就问吧。”
程锦走到门边关上了门,“她遇害前据说经常来找你?”
郭佑想了想,“希望你们能保密。她认为自己感染了艾滋病毒,所以来找我咨询。我的情况你们或许知道?”
“我们会保密的。”程锦道,“你的情况我们也了解一些。”
郭佑道:“嗯,我是艾滋病毒携带者。其实她处于窗口期,不一定就感染上了。可惜她出事时窗口期还没过,没机会知道结果了。”
程锦道:“医院里有歧视艾滋病的人吗?”
郭佑一愣,笑道:“歧视我?并没有。”
程锦道:“不,我是说歧视滥交的艾滋病人。”
郭佑迟疑了一会,然后道,“歧视说不上,偶尔会抱怨两句。我们都是医护人员,沿海这边很开放——走在全国的最前沿,大家对这些事接受度很高。虽然,我是意外感染艾滋病毒的,但我并没有因此迁怒其他艾滋病人。”
程锦笑道:“你在疾控中心的朋友和你说起我们,所以你知道我们是从内陆过来的。”
郭佑又是一愣,然后很快地解释道:“宋适是告诉我有艾滋病人遇害了,毕竟我也是其中一员。不过,他告诉这事倒让我有了心理准备,因为我知道李未也可能感染了艾滋病的事,便想到了你们应该会来找我。”
程锦道:“疾控中心的工作人员并不多,我假设你全都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