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悦文有种病态心理:所有你喜欢的,我都会粉碎给你看。
而车鉴是:所有你喜欢的,我都会踩在脚下,尽情侮辱给你看。
卢紫烟的车祸和无人机航拍都是彭菲联系的人。
于希言问她怎么办到的,她说:“我早说过我也有我的渠道。虽然办不了大事,但小事还是能办的。”
于希言道:“你都不肯说你自己的事。”
彭菲笑着摸了摸于希言的头,像在摸一只大狗,“从哪说起呢?那年,我出去玩,碰巧……”
于希言跪在彭菲脚边,把头枕在她的膝上,他喜欢这样感觉,温暖安全,这是他以前从未得到过的东西,是他现在强求来的东西。
高亘来家里做客时,于希言敬了他两杯酒,然后章悦文便亲自上,把人灌了个烂醉。
晚上,高亘赤裸地躺在客房床上。
章悦文道:“你不是喜欢吗,来啊,一起。”
于希言想起了温止波,也想起了自己,他其实也是这么一具无自己意识的肉体,行走在这个世间,任各种人各种事随意地操弄。
他冲进卫生间里,吐得昏天暗地。
看他这样,章悦文心情不错,亲自送他回房休息。
凌晨三点多,于希言去楼下看高亘。此时的高亘已经恢复了一点神志,看到于希言后,他惊慌地想躲藏,于希言去厨房拿了把刀,不紧不慢地跟着他。
高亘没一点反抗能力,他摔倒在客厅沙发前的柔软地毯上,于希言半跪在他身旁,凝视着他,然后把刀送入他的身体。
于希言恍惚地想,他究竟在杀死谁呢?杀死他父母、他兄弟、他幼时的朋友和仇敌、他曾经的同学、他现在的伴侣,亦或是他自己?
血溅到他手背上,很温暖,但凉得很快。不过他习惯了,短暂的温暖后面总是跟随着漫长的冰冷与痛苦。
进了看守所后,于希言开始见到各种各样的警察,和蔼的、严肃的、认真的,胖的、瘦的、不胖不瘦的,不好看的、正常的、好看的。
有一天他见到一对好看的,不是一个,是一对。
亲密融洽的一对。
彭菲和温止波也曾是这么一对。而他永远不是温止波。
他的刑期不长,甚至有可能再减。
但他在意的不是这个,彭菲没有来看他,大概永远不会来。应该也不会在某处等他,因为他不再是她所需要的人。
他不是任何人所需要的人。
他这一生是一根打上了结的绳子,绳子一绷紧,结就成为了死结。
死也解不开的结。
三个月后,有朋友和彭菲聊天时说起:“诶,你看网上的新闻了吗,于希言自杀了。”
“怎么回事?”
“就自杀了啊,把自己吊死了。他不是只需要坐两三年牢吗?另外两个要坐十几年也没死,怎么他倒是死了?唉,大概是好人不长命吧,心里负疚太重,承受不了……”
“有可能哦。”
“不过也可能是天天被人骂变态人渣什么的,心理压力太大,不过他被骂也是活该嘛……”
“嗯。”
“还有人说啊,他是被杀的,他会刑期这么短,肯定是向警方告密了嘛,另外那两个人能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