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员道:“季先生的尸体已经火化,这是他的骨灰。”
他将一个小小的木匣子送到季远的面前,季远死死瞪着眼前的工作人员,“没有家属的签字,你们凭什么火化!”
“这是规定。”
季远质问:“什么规定?我怎么从来不知道。”
工作人员保持微笑,对季远说:“您如果觉得不能接受,可以去投诉我们。”
可是投诉的又有什么用呢?不过是不断地扯皮,不断地推诿责任,最后开除一两个员工,敷衍了事。
都没用的,都结束了。
他连他的最后一面也没有见到。
昨天傍晚时,他们最后一次通讯时,他说他不再管自己了。
这一次,他果然说到做到。
季远抱着小小的匣子,木然地站在大厅里,元老院的工作人员都已经离开,这座偌大的庄园里就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自父母死后,季家就剩下他们兄弟三人相依为命。
现在,他就这样去了。
昨天傍晚时,他是不是已经预感到自己即将离去,所以才会联系了自己。
他为什么没有多与他说说话呢?
似乎越是亲近的人越知道怎样能让彼此最痛,伤起人来总是肆无忌惮,恨不得拿着刀子直直地往对方的心窝子上戳,只有对方痛了,自己才能确定对方和从前一样在意自己。
他们总以为人生很长,总能等到对方妥协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