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暗中观察的人发现了背后的康遥,其中一人有些惊讶:“康遥?你怎么来了?”
没想到这里面还有个认识康遥的人,康遥没理睬他,继续盯着徐曜的方向。
眼前的人继续问:“你什么时候回学校的,童绍知道吗?……你要不赶紧走吧,演出就要开始了,现在好像不太合适。”
就是这时,观众席的徐曜忽然偏头,会场的调试光匆匆一闪映过他的脸,刚好看清他的面容。
他眉眼深邃,是个单眼皮,鼻梁高得有点不近人情。
不知是不是灯光太白,那一眼里的徐曜看着没有一点血色,皮肤冷白,神情也凉薄,眉眼间透着一种和周边格格不入的冷僻。
他应该不算是第一眼帅哥,因为鼻梁太高,显得异常地薄情,有些凶相,但他无疑又是帅的,一种倘若同处一室,必然会让人觉得呼吸不畅。
这个……可以。
康遥微微眯了下眼睛,同一时间,他点下了脑中的接受键,一阵战栗传遍全身,身上的感觉复苏,连带着这具身体之前常年练舞的旧伤酸痛也都浮现出来。
竟然比他过去常年在电脑前面的身体感觉还差。
见康遥迟迟不答话,问话的人忍不住顺着康遥的视线看过去:“你在看什么?”
康遥收回目光,玩笑一般道:“看个即将入手的冤大头。”
“什么?”问话的人没听懂,不过也不觉重要,正想再劝说康遥赶紧离开后台,目光向后一瞥,一时微愣,“童绍。”
康遥跟着向后看,身后站着一个修长高瘦的身影。
童绍已经换好了今天男子部分领舞的芭蕾服饰,一身白色,看着像个矜贵的芭蕾王子。
然而一开口,语调却满是不悦:“你在这里干什么?”
第2章 我哭了
围观群众的态度往往最能体现说话人的身份,童绍一开口,先前那几个人面面相觑很快离开,都有点避之不及的意思。
童绍完全不在意旁人,视线自始至终只盯着康遥不放,视线灼人到好像要在康遥的脸上烫出一个洞:“早就通知过今晚的舞台上没你的位置,你怎么还过来?自讨没趣?故意找我不痛快?”
童绍的眼神里有着防备和掩藏不住的敌意,康遥看得有趣,更放松下来观察这人的面孔,确切地说,是长相。
在旁人的口中,大学里的同学甚至老师都只知道童绍的家境优渥而康遥家境平凡,两人平时在专业上多有碰撞,却鲜有人知道除了这层关系,康遥原身和童绍其实还共享一个爹。
他们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
可惜,一个是在校期间和同学未婚生下的孩子,一个却是亲爹后期入赘富户跟了女方姓的小王子。
生活境遇完全不可相提并论。
“康遥”和童绍前后差半岁,日子过得堪称天差地别。
这也不难想,一个靠着脸带儿子入赘的男人自然不会在新的家庭里维护这个小累赘,而那位接受丈夫入赘的强势女士也不可能对“康遥”有什么好脸色。
寄人篱下的生活坚持到大学成年,“康遥”独自从童家搬了出来,靠自己谋生赚学费。
不过一个只会跳舞却性格孤僻的舞蹈生维持生活不易,后来这才被徐曜当作替身包养。
话头再说回来,童绍的这张脸不能说和康遥长得一模一样,只能说毫不相关。
童绍单看还可以,自小练舞又被金钱宠爱堆着长大,气质也不差,但论及五官,差距还是摆在那里。不是康遥自恋,在他长大的过程中听够了来自世界四面八方的赞美,好不好看,总有人不断地证明给他听。
康遥看够了,不接童绍的话,反而带着些许笑意反问:“这衣服你穿着还舒服吗?我比你高些,不会不合身吧?”
童绍听得一愣,没想到康遥一句话来得没头没尾的同时还能这么阴阳怪气,他冷着脸道:“这是领舞的衣服,不是你的。”
康遥的神情微微惊讶,恍若理所当然地说:“领舞难道不是我?从小到大有我在的地方,你有赢过我一次?我摔了腿,又不是摔了脑子,你可别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