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悯放下手,沉默地盯着沈映看了一会儿,忽然伸手揽住沈映的肩膀,将沈映按在自己的胸膛上,随后抬起沈映的下巴吻住他的唇,将所有煞风景的话全都吞进肚子里。
算了,暂时是甭想沈映能在情趣一事上开窍了,既然听不到想听的,那就身体力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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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郭九尘府里查抄出来的那些金银财宝,几百个箱子从地下的密室里搬出来,一直搬了三天才搬空,再加上抄没的杜氏党羽府里的家产,让原本空虚的国库一下子殷实了起来,起码这一两年,朝廷是再也不用为银子的事发愁了。
怪不得历代皇帝都喜欢抄家,国库一空虚,把几个贪官家一抄,那银子就都有了,这么简单便捷的生财之道,谁不喜欢呢?
新上任的户部尚书这几天脸上的笑容就没消失过,嘴角一直能咧到耳朵根,其他各部的尚书看他就跟看财神爷似的。
铲除了祸乱朝纲的势力,大权重新回归到了皇帝手中,皇权是没人挟制了,但紧接着沈映面临的就是治国平天下带来的种种难题,只要坐在龙椅上一天,那就一天都不得闲。
这天下了朝,沈映召了六部尚书到御书房开小会。
工部尚书先请奏,说哪地哪地需要修路建桥治水修工事,都是刻不容缓的工程,还请朝廷速速拨款。
沈映一想,这些都事关国家基础建设啊,那当然得批啦,于是大手一挥,准!
接着兵部尚书又开口,说鞑靼可汗听说了大应朝局动荡的消息,近来鞑靼军队在边境有些蠢蠢欲动,朝廷理应加派军队戍守北境,以免给了蒙古人可趁之机。
沈映听了兵部尚书所言,深以为然,主权问题不容侵犯,鞑靼人狼子野心,以为大应朝廷出了内斗,他们就有机会浑水摸鱼了,必须得出兵敲打敲打他们,才能让他们知道收敛,于是大手一挥,也准了!
只是要派军队去北境,免不了要粮草和军饷,这又是一笔不小的开销,户部尚书脸上的笑容已经开始有些挂不住。
礼部尚书一看工部和兵部都要银子了,那他也不能落后啊,于是顺势提出想要修一修学堂和坛庙,另外接待各国使臣的四方馆也得修缮一下,好为将来的万国来朝做准备。
沈映考虑了一下,国子监是给国家培养人才的地方,四方馆接待使臣,代表着一个国家的门面,那能不修吗?于是也只能准了。
一旁的户部尚书在心里粗略算了算要拨出去的银子数目,脸上彻底没了笑容,这银子才搬到国库里还没焐热呢,就又得掏出去了,能不心痛吗?
剩下还没开口要银子的,就剩刑部尚书和吏部尚书,他们两位也在绞尽脑汁地想要以什么名目来跟皇帝要银子,免得让皇帝以为他们两部都不干事。
幸好沈映提早发现了这两部尚书也有开口要钱的苗头,及时开口打住今天的话题,“行了!今天就说到这儿,工部、兵部、礼部回去各自把预算算好呈给朕看,户部尚书留下,其他人都退下吧。”
等众人行礼告退,沈映小声问户部尚书:“爱卿,你算过没有,刚刚他们说的那些事最少得花多少银子?”
“回皇上,臣粗粗算了下,起码这个数。”户部尚书脸上露出一个虚浮的笑容,举起手比划了个数字。
“五百万?”沈映被这个数字猛烈地震惊到了,连忙端起茶杯喝了口水压压惊,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他就准了三件事,就要花出去五百万两银子?
这还算是国泰民安的时候,要是遇上哪里出了灾荒洪荒,又或者是经年战乱不止,那真是再抄几个郭九尘的家都不够填的!
不怪说创业容易守业难,老祖宗是把江山打下来了,可这江山不是让你白住的,也是要收物业管理费的啊!
户部尚书苦笑道:“皇上,恕臣直言,臣知道您想为天下百姓做些事,但是事情也要一桩桩来办,若是急于求成,因噎废食了反而不好。”
“爱卿说的有道理,不过刚才他们所奏的也都是事关民生的大事,必须得做,钱也不是花在了不该花的地方。银子不是省出来的,而是赚出来的,这样吧,”沈映放下茶杯,起身走到户部尚书面前道,“你回去把户部这几年朝廷的收支账本都给朕拿过来,朕要看看朝廷的收入都是从哪儿来,又花在了哪儿。”
户部尚书拱手道:“臣遵旨!”
沈映挥挥手,“下去吧。”
户部尚书告退离开了,沈映一个人待在书房,冥思苦想着该如何赚钱养国的主意。
忽然朔玉进来禀报,说凌青蘅在宫外求见。
沈映一听说凌青蘅回来了,忙命朔玉把人带进来。
凌青蘅之前被他派去送岐王前往海外安顿,海外路途遥远,出一趟海一来一回花了快两个月的时间,真是不容易。
不一会儿,凌青蘅进来了,两个月不见,许是被海风吹的,凌青蘅肤色变黑了点,身形倒没见瘦,好像还比原本精壮了些,身上少了些原来超凡脱俗的仙气,倒多了几分成熟干练。
凌青蘅恭敬地朝沈映行礼道:“草民请皇上圣躬金安。”
“朕安。”沈映走过去亲自扶起凌青蘅,让小太监给凌青蘅搬椅子奉茶,然后道,“你这一路辛苦了,岐王可安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