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喝茶的张大夫听到动静也赶过来查看情况,看见韩遂的尸体惊讶道:“咦,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死了?”
顾悯冷冷瞥了张大夫一眼,走出刑房道:“厂公再三强调一定要从此人犯嘴里问出寿礼下落,现在人却突然死了,在死因查明之前,任何人不得离开诏狱!”
张大夫被顾悯的眼神吓得打了个哆嗦。
很快仵作便来了,将韩遂的尸体仔细检查过后,最后在尸体的头顶上发现了一根银针。
仵作将银针拔出来,放进盘子里拿给顾悯看,“启禀顾大人,人犯的死因就是因为这根银针刺入了脑中。”
顾悯冷然看向张大夫,指着他低喝道:“竟然是你!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张大夫吓得双。腿发软跪倒在地,“大人明鉴啊!小的怎么可能会是杀人凶手呢?小的根本不认识这个人啊!”
顾悯冷笑,指着盘子里的银针道:“但这针是你的总不会错吧?”
张大夫脸色惨白,冷汗连连,“针是小人的没错,可小人真的没有杀人啊,小人若是想杀他,又怎会蠢到用银针,这不是等于告诉所有人,人是我杀的吗?求大人明察!”
顾悯漠然道:“你这一手祖传的针灸之术炉火纯青,除了你谁还会用银针杀人?你大可在施针过后说是犯人自己受不了痛苦气绝身亡,本来你的计划天衣无缝,只是你没想到后面本官会进来坏了你的计划,让你来不及拔出那根致命的银针。说!到底是谁指使你来杀人灭口的?”
张大夫百口莫辩,瘫坐在地上,连连摇手,“我、我、我……这、这、这真的不是我啊!”
“不说是吧?”顾悯走到张大夫身前,居高临下地蔑然看着他,对旁边的锦衣卫吩咐道,“来人,给本官把他扔进刑房里大刑伺候,本官倒要看看你的嘴有多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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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凌青蘅约定见面的日子转眼就到了。
沈映一直在宫里等着安郡王来告诉他把凌青蘅转移到哪儿了,可一直等到天都快黑了安郡王府都不曾有只言片语传进宫来。
宫里都是眼线,沈映又不好明着出宫,只能待在永乐宫里关起宫门来,大骂安郡王不靠谱,骂累了歇一会儿继续骂顾悯。
到了酉时,太监忽然来报说安郡王求见,沈映连忙从罗汉床上爬起来整理了下衣服,让太监宣安郡王进来。
沈映端坐在太师椅上,听到外面进来的脚步声,头也没转,冷哼道:“你还知道来见朕,朕还以为你把朕交代你的话早已经忘到九霄云外了呢!”
“请皇上圣躬金安。”安郡王笑嘻嘻地请完安,说,“臣怎么会把皇上的话忘了呢?臣这不是来交差了吗?”
“哦?你把凌青蘅安置好了?在哪儿?”沈映饶有兴致地抬眼望向安郡王,等看到安郡王身后还站了个人后,定睛一打量,双手一拍膝盖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指着安郡王身后一副太监打扮的凌青蘅失声道,“你怎么把人给带进宫来了!”
凌青蘅虽然穿着太监服,却也不会觉得他低贱到哪里去,举止依然给人一种脱俗出尘的感觉,气质这东西,是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并不需要靠外在的杂物修饰。
凌青蘅撩起衣摆跪下来给沈映恭敬地行礼:“草民给皇上请安。”
“起来起来。”沈映一边抬手让凌青蘅免礼,一边把安郡王拉到一旁,背对着凌青蘅,压低声音数落安郡王道,“沈暄,这就是你给朕出的好主意是吧?朕就知道你这家伙靠不住,你要是能靠谱一回,那母猪都会上树了!”
安郡王挨了一通数落很是不服气,挺着腰反驳道:“不是,我怎么不靠谱了?不是你说的顾悯不让皇上你出宫见凌青蘅吗?他又没说不许凌青蘅进宫里来见你啊!”
沈映:“……你这什么歪理?”
安郡王哼哼道:“歪理也是理,再说了,灯下黑是什么意思你不知道吗?顾悯他只盯着你会不会出宫,哪里想得到凌青蘅他人早已经进宫了?皇宫里几千间房子,你随便拨一间出来安置凌青蘅,姓顾的还能时时刻刻盯着你去了哪个宫里见了哪个人?凌青蘅进了宫,以后你们两个见面,岂不是也比出宫要方便的多?”
沈映:“……”他一定是最近和安郡王走得太近,被拉低了智商,竟然觉得安郡王说的好像也有几分道理。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顾悯的确不可能一下子想到,他把凌青蘅接进宫里来了啊!
沈映挥挥袖子,“行行行,姑且算你这差事没办砸。”
安郡王不满地翻了翻眼皮,“本来就该算我办得漂亮。”
沈映敷衍微笑,“好好好,干得漂亮,谢谢你把人给朕送过来,这儿没你什么事了,你先回府吧。”边说边把安郡王往外推,安郡王不爽地回头直嚷嚷,“什么?我刚来你就要赶我走,沈照熹,有你这么当兄弟的吗?”
沈映懒得跟他多费口舌,直接把安郡王打发走,回头吩咐太监把宫门落了锁,然后带凌青蘅进了书房,命宫人们谁也不准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