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不是有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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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朝。
等到文武百官都列队站在了金銮殿里,沈映这个皇帝才姗姗来迟。
等到百官向皇帝行完礼,沈映大手一挥,便有小太监们两人一组抬着木头箱子从金銮殿外依次进来。
百官们看到箱子后也不惊讶,自觉地分散两边,将中间的位置空出来让小太监们放箱子。
早在昨晚,太后就把皇帝清空了永乐宫,要拿自己的私库补贴北征蒙古军饷的消息放出了宫,到今天早上上朝的时候,百官们差不多就全都知道了这件事。
一些原本还对皇帝抱有期望的大臣,见此情形不由得偷偷摇头叹气,征讨蒙古如此严肃的事,竟被皇帝当做儿戏,大应何时才能再出一位明君?
沈映等到小太监们把东西都抬进来了,从龙椅上起身走到台下,展开双臂对着文武百官扬声道:“诸位爱卿,这些东西,都是朕的体己,朕今日拿出来全都充入国库,作为征讨蒙古的军饷,以示朕要收服蒙古诸部的决心!”
郭九尘咳嗽了声,拖长了语调阴阳怪气地道:“皇上,恕老臣说句冒犯的话,就您这点体己,恐怕还支撑不了大军走到山海关的。”
那些依附郭九尘的大臣们等郭九尘说完,故意在人堆里发出声声窃笑,来应和郭九尘,给沈映难堪。
“郭大伴说的不错,朕这点银子,用来打蒙古,的确不够。”沈映对下面的讥笑声置若罔闻,淡定地说,“俗话说,众人拾柴火焰高,打仗也讲究同心协力不是?诸位爱卿,有没有谁愿意捐点银子出来的?”
百官们谁也不傻,就算愿意捐银子,但这时候站出来就是摆明了支持皇帝,和太后作对,谁也不想当这个出头鸟?
沈映等了一会儿,看到没一个人站出来,惋惜地抿了抿嘴角,“没有人吗?”
“皇上,是您说要靠自己解决军饷问题的,怎么到头来,还是让众臣们捐银子?”郭九尘轻笑一声,“若是没有良策,当初又何必夸下海口,若是让鞑靼人知道了,还以为咱们大应都是喜好夸夸其谈之辈。”
沈映嗤了声:“郭大伴,你这话从哪里说起?捐不捐全凭自愿,朕又没逼你们,不捐就不捐呗,你从哪里来的牢骚,端的像个喜欢搬弄是非的长舌妇人。”
郭九尘脸色一沉,正要发作,突然有太监进殿禀报,说是昌平长公主在殿外求见。
众臣暗暗纳罕,这个时候,一个公主上朝来作甚?
沈映转过身走上台,嘴角勾出个讥讽的弧度,长袖一甩,“宣!”
无数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殿外,不一会儿,一身素衣的昌平长公主带着侍女从殿外走进来,二女手里都捧着一个小木盒。
等到昌平和侍女跪下行完礼,沈映看着台下沉吟着问道:“昌平,你此时求见朕,所为何事啊?”
昌平双手捧着木盒举高,高声道:“臣妹听闻皇兄要征讨蒙古,昌平身为公主,无法替皇兄率兵出征,愿将多年来攒下的积蓄悉数捐出,为大应尽一份心力。”
昌平说完,将手里的木盒打开,有官员好奇凑上去看了眼,只见盒子里装的,不过是几张薄薄的银票和十几锭金银元宝,还有一些简单朴素的珠钗首饰,一看就知道值不了几个钱。
看完后不免感觉奇怪,好歹也是公主,怎么积蓄如此微薄?
沈映这时候故作叹息道:“昌平,朕自问平时对你重视也不够,你的钱,朕受之有愧,况且就这点钱,对于数额巨大军饷来说,也只是九牛一毛,你还是留着自己傍身吧。”
百官们听了皇帝的话,稍一细想,便明白了大概,昌平长公主的生母是高宗不受宠的嫔妃,大应朝又有规矩,公主不得与身份地位较高的世家之子婚配,防止外戚弄权,因此谁会重视一个又不受宠,也没有利用价值的公主呢?
宫里人又惯会捧高踩低,什么事都要银子开路,昌平一个和皇帝感情不深的庶妹,在宫里的处境可想而知有多尴尬。
昌平年纪虽小,但也有身为公主的气度,说话吐字清晰,语气不卑不亢。
“皇上,昌平身为公主,的确该为大应百姓的安定承担起责任,昌平并非不愿意去蒙古和亲,若以昌平一人之身,可换边境数十年太平,昌平定然义不容辞!可鞑靼狼子野心,贪得无厌,求娶大应公主,只不过是想以此来试探大应对其的底线,若我朝同意和亲,等于间接向鞑靼示弱,只会令他们往后更得寸进尺,试问是可忍,孰不可忍?昌平就算是死也绝不愿让鞑靼人的诡计得趁!”
沈映拍案叫绝:“说得好!不愧是朕的妹妹!是可忍,孰不可忍!朕可以不当这个皇帝,也绝不会受蒙古人威胁!”
这时昌平身边的侍女也顿首道:“启禀皇上,奴婢也有话要说。”
沈映大手一挥:“准!”
侍女打开她手里的盒子,道:“启禀皇上,宫里的太监宫女中,有不少人家住在北疆,蒙古人霸道蛮横,时常骚扰边境的村落城镇,很多人的家人都死在蒙古人之手,咱们都恨透了蒙古鞑子。所以听说皇上要征讨蒙古,奴婢们一起凑了些钱财,愿捐给朝廷打蒙古用,祝愿王师早日凯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