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映差点没笑出声来,当皇帝就是好啊,艳福一个接一个地来,还一股脑扎堆来了。
也好,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就让那个冯芷云也一起进来,看看这三个女人到底能演出什么好戏来。
冯芷云提着装着鹿血酒的食盒进来,进来之后看见穿着舞女服的王氏韩氏两女,心中大为不屑,果然,这两个贱人待在皇上身边,专会使这种狐媚手段来勾。引皇上,如果不是郭九尘把她们硬塞给皇上,皇上才不会多看这两个蒲柳之姿的女人一眼呢!
冯芷云心中虽不满,面上却丝毫不见一丝不忿,始终挂着得体温婉的笑容,盈盈向皇帝行礼,“臣女冯芷云,请皇上圣躬金安。”
沈映手一挥,让乐师停了奏乐,笑眯眯地看着冯芷云问:“朕安。冯姑娘深夜来见朕,所为何事?”
冯芷云抬眼,含情脉脉地看向沈映,道:“冯太妃知道皇上这几日忙于春猎的事辛苦了,所以特意命臣女带了一碗有养气补血、强身健体之效的鹿血酒过来给皇上服用。”
沈映抬了下下巴,示意万忠全去把鹿血酒拿过来放到一旁,笑着对冯芷云说:“冯太妃有心了,回去告诉她,朕谢过她一番好意。”
冯芷云看着那碗鹿血酒,忍不住叫了声:“皇上!”
沈映奇怪地看着她问:“还有何事?”
冯芷云眼睛往两边分别瞟了两眼,本来还有些不好意思,但见那王氏韩氏在旁虎视眈眈,这两个女人为了勾。引皇上,都不惜学那些舞姬歌女行径,那她还有什么好害羞的?
于是冯芷云抿了抿唇,决定豁出去了,直视皇帝柔柔道:“臣女跟道观里的师傅学过一些按揉穴位的手法,若是皇上不嫌弃,臣女愿为皇上纾解疲累,也能让鹿血酒的药性更好地发挥。”
沈映挑了下眉,这姑娘,可真够大胆的啊。
不过如此一来也好,省得他还要另外想办法把那王氏韩氏打发了。
“好啊,朕正好也觉得身上乏得很,”沈映弯唇笑起来,装作很感兴趣地朝冯芷云招了招手,“那就请冯姑娘过来替朕按一按吧,其余人都退下。”
冯芷云大喜,迈着碎步走到沈映身旁,伸出纤纤玉手帮他揉肩。
而王氏韩氏气得快吐血,狠狠瞪着冯芷云,恨不能把冯芷云那张得意洋洋的脸给挠花!
好不容易才等到顾少君受伤,不能跟她们争宠的机会,结果皇帝居然把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冯芷云给留下了?
王氏韩氏含恨离开了皇帝的御帐,只剩下沈映和冯芷云两个人,冯芷云帮沈映捏了会儿肩膀,打量着桌上的那碗鹿血酒,轻声劝道:“皇上不把鹿血酒喝了吗?”
沈映仰头背靠在椅子上,垂着眼皮扫了眼桌上的碗,心里暗暗冷笑,鹿血酒?谁知道里面有没有放别的什么料,真当他傻啊?
酒不能乱喝,他刚穿过来的时候就吃过这个亏,可现在的他早已经不是那时的愣头青了。
“过会儿再喝。”沈映懒洋洋地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肩膀,“你手上再用点力,帮朕多按按这里。”
“是。”冯芷云嘴上答应着,其实心急如焚,皇帝不肯喝鹿血酒可怎么办?还真把她当成揉肩捶腿的宫女了啊?不是说皇帝最贪恋美色吗?为什么她一个活色生香的美人在侧,皇帝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就在冯芷云绞尽脑汁想着要怎么哄沈映把鹿血酒喝下去的时候,突然外面有声音道:“皇上,顾少君求见!”
冯芷云一惊,给沈映捏肩膀的手不知不觉松开,心中大感不妙,顾少君?他怎么来了?不是说昨晚被刺客伤了,正在自己的营帐里养伤吗?
沈映真想哈哈大笑两声,今天晚上到底是什么日子?他们几个是商量好一起过来争宠献媚的吗?竟然连躺在床上养伤的顾悯都躺不住了!
沈映抿唇憋笑道:“让他进来吧!”
帘子掀开,一身墨色长袍的顾悯走了进来,看背影还是那个长身玉立的端方君子,但从正面看,受伤的手挂在脖子上的模样,就有些好笑了。
等顾悯行完礼,沈映装作关心地问道:“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怎么没好好躺着养伤?”
顾悯抬起眼睛,从左往右依次扫过冯芷云和沈映,目光扫到桌上那只装着鹿血酒的碗时,多停留了片刻,暗暗猜测不知道皇帝有没有把鹿血酒喝了。
顾悯淡淡微笑道:“臣这只是皮肉伤,也无需卧床静养,想起今天还没来给皇上请过安,所以过来给皇上请安。”
沈映朝他招了招手,“快过来,让朕看看你的伤怎么样了。”说完又抬起头,对站在一旁手足无措的冯芷云道,“今天谢谢你给朕捏肩了,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冯芷云愣愣“啊”了声,眼睛不自觉往桌上的碗看了眼,她要是走了,那这酒怎么办?一番煞费苦心岂不是都便宜了顾少君?!
这个顾少君,当真是个狠角色,都快断了一条手臂,还不忘来皇上面前争宠!真没见过这么不知羞耻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