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原来是武将世家,怪不得身手如此敏捷矫健,反应也很快,白队其余十一人里,也只有这个林彻和顾悯配合得最好,也多亏了有他二人,白队才没在红队堪称流。氓战术的打法面前落下风。

三炷香燃尽,锣声敲响,比赛结束,最终白队以两分的优势险胜红队,获胜的队伍要到御前领赏,“功臣”顾悯和林彻走在队伍最前面,一行白衣少年脸上弥漫着胜利的喜悦与骄傲,挺胸阔步行致御前向沈映行礼。

沈映摆手让他们免礼起身,看着这一群年纪与他相差不大的少年郎,方才在蹴鞠场上,如此奋力拼搏,只为了得到他的嘉奖,沈映心中是又得意又自豪。

得意的是,他在这些同龄少年心中,已然是一种权威的象征,是他们的信仰,是他们将来为之效忠的对象。

自豪的是,他手下拥有这么一群年轻朝气,充满斗志的“储备军”,何愁将来不能成就一番大事业?

沈映起身,豪气地挥手道:“诸位都是我大应的好儿郎,赏!”

太监们端上这次蹴鞠赛的彩头赐给白队的十二人,每人都得到了一只银碗,还有一根锦彩腰带,脸上俱是一副欢喜的表情,谢过恩后正要告退,沈映却又出言让他们留下。

“明日春猎正式开始,谁在春猎中射中的猎物最多,朕有厚赏!另外,还有件事。”沈映挥了下手,万忠全会意,走到一旁吩咐小太监去把东西拿过来。

众人不知道皇帝有什么意图,眼睛齐刷刷看着沈映。

不一会儿,两个小太监抬着一张弓摇摇晃晃地走过来了,沈映指着弓笑道:“这把弓名为‘藏月’,意为拉弓对月时,连天上的月亮也害怕被射落所以藏在了云后。这把弓乃是玄铁打造,重五十三斤,威力非凡,非臂力超二石之人不得开!今日谁能用它射中前面的靶心,朕就把藏月赐给他,预祝他明日的狩猎之征旗开得胜!”

马上就有小太监搬来了靶子,又拿来了羽箭,准备好了射箭比赛场地。

沈映拿弓出来,是想考验考验这些年轻人里,有没有武力超群的将才,将来也可以重点关注培养,好为他所用。

他现在身边文有谢毓、刘协,但还没有武将辅佐。

谢毓、刘协不过是两个初出茅庐的文臣,尚不足以引起太后过于忌惮,所以太后也没有干涉沈映和他们来往过密。

但若太后知道沈映有拉拢武将、掌握兵权的心,那她绝不可能容忍,所以对目前朝中那些的武将,沈映暂且不宜表露亲近之意,只能想办法另辟蹊径。

无论古今中外,哪朝哪代,向来都是谁更能打谁掌握话语权。

沈映的目光,有意无意地落在林彻身上,定北将军林振越镇守北疆三十余年,军功累累,在军中威望颇高,林彻若是能效忠于他,那整个定北将军府就能成为他最强硬的后盾。

所以他想通过赐弓来先获得林彻的好感,以后再行拉拢,让林彻投入他的麾下。

沈映背着手走下台阶,目光扫过一众儿郎的脸上,扬声问:“哪位有这个自信先来试弓?”

少年郎们只看着那张玄铁弓就觉得十分沉重,面面相觑,谁都不敢先上前尝试,万一他们连弓弦都拉不开,岂不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闹了笑话。

沈映挑了挑眉,脸色微沉,“怎么?没一人敢吗?”

顾悯见皇帝脸色略有失望,本来他对这种出风头的事没什么兴趣,但迟迟未有人应,怕扫了皇帝的兴,于是抿了下嘴角,正准备走上前自告奋勇,谁知皇帝的眼风扫过他,却喊了别人的名字。

“朕素闻定北将军骁勇善战,都说虎父无犬子,林小将军刚才在蹴鞠场上还奋勇当先,怎么一到朕面前就变得畏畏缩缩了?”

林彻骤然听到自己名字被皇帝点到,头抬起来看了皇帝一眼,见皇帝正眼含期待地看着自己,心里不由得生出几分振奋。

其实林彻不主动请战,并不是他射艺不行,而是这次来春猎之前,他父亲定北将军曾经叮嘱过他,不宜风头太盛,如今朝局混乱,太后与皇帝明争暗斗不休,若是林家在朝中太惹眼,树大招风,恐怕会招来祸患。

但现在是皇帝点他的名要他来射箭,林彻也不能抗旨不遵,于是走上前朗声道:“多谢皇上抬爱,臣愿一试!”

说罢便走到靶场,从太监手里拿过弓,五十三斤重的弓被他轻松拿在手里,搭箭拉弓,对准靶心,动作一气呵成,只听“嗖”地一下伴随着飞箭离弦破开空气的呼啸声,那只箭准确无误地射在了靶心上!

负责记分的小太监远远朝皇帝挥了挥红旗,示意这箭正中靶心,沈映第一次在现实中见识到了这么厉害的箭法,心中大悦,拍手赞赏道:“好箭法!果然没叫朕失望!”

顾悯听见沈映说完这句话,眉心拧了下,眸光灼灼朝沈映看去,可惜沈映的注意力都在射箭的林彻身上,根本没有在意到他。

什么叫没让他失望?那就是说,小皇帝一开始就对林彻存了期望?

那他呢?对他的期望没了吗?

不是说在人群中只瞧得见他么?那这会儿子怎么又对他视而不见,眼睛里只看得到林彻一个人?

沈映哪里知道顾悯会因为他一句无心的话大吃飞醋,一心只想刷林彻的好感度,对着林彻笑道:“可还有其他人想下场挑战一下林小将军的箭法?若是没有的话,那朕这张弓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