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最后是顾悯忍不住先打破了沉默,轻声问道:“皇上刚才在做什么?”
终于有了一个话题可以聊,沈映如释重负,忙道:“哦,没什么,后日就是殿试,朕在看内阁拟的殿试题目。”
顾悯闻言,原本淡然的表情有了一丝变化,目光装作随意地扫了眼身旁的矮桌,上面放着本奏本,面上有代表内阁的记号,心里猜测这里面的内容,应该就是内阁预拟的后日殿试的策问考题。
虽然顾悯很想知道里面写的是什么内容,但科举舞弊是重罪,轻则革去功名游街示众,重则发配充军甚至是砍头,他还不至于蠢到恃宠生娇,直接问小皇帝考题是什么,试探小皇帝的底线。
顾悯的目光只在那奏本上停留了一会儿,随后便装作不甚感兴趣地转移开了话题。
“皇上要安寝吗?”
计划就是先把小皇帝哄睡着,等小皇帝睡了,他再出来趁机偷看试题。
“啊?现在吗?”沈映听顾悯说要睡觉,脑中嗡地一下,连忙装模作样往窗外看了一眼,“现在时辰还早啊。哦对了,朕派去伺候你的那两个人你见到了吗?”
“见到了。”顾悯语气突然变得刻板起来。
沈映尴尬地屈起手指,挠了挠额头,咳嗽了一下,努力装作自然地问道:“那你……学的怎么样了?”
顾悯当然没有和燕卿玉怜学,放弃尊严,做小皇帝的侍君已经是他的底线,若是还要让他跟那些秦楼楚馆的小倌学什么龙阳秘术这种讨男人欢心的下流招数,还不如一刀杀了他来得痛快。
顾悯忽然转过头,眸光深沉地凝视着沈映,“皇上派他们来教导臣,是嫌臣伺候的不好吗?”
沈映眼角抽了两下,干笑道:“……你别多心,朕不是这个意思。”朕就是这个意思!
顾悯突然又站了起来,站到沈映面前行礼,“臣自知不善言辞,性子也沉闷无趣,不像其他侍君善解人意,会讨皇上的欢心,但臣也从未想过要霸占皇上,独占恩宠,若皇上嫌臣伺候的不好,那不如就叫其他的侍君过来伺候。”
沈映以为顾悯是生气了,心里一慌,连忙下了罗汉床双手托住顾悯的手臂把人扶起来。
“君恕你说的是哪里的话,朕从来都没说过你伺候朕伺候得不好,朕派他们两个去你那儿,只是想让他们教你一些床上的门道,咱们也能多得些趣,你都想哪里去了?你要是不喜欢燕卿玉怜他们,那朕把他们打发走就是了,切勿再跟朕说这些赌气的话!”
顾悯看着沈映,唇边浮现出一个很淡的笑容,感激道:“谢皇上体恤,臣今后一定尽心尽力侍奉皇上。”
沈映面上云淡风轻,其实心里恨得牙痒痒,这厮是在跟他玩欲擒故纵的游戏吗?可明知道对方是在耍手段,为了不撕破脸,他也只能自己把头乖乖伸进套,真是气死他了!
顾悯突然反握住沈映的手,深深地看了眼小皇帝,声音黯哑充满了暗示的意味儿,“皇上,天色已晚,不如让臣伺候您更衣?”
沈映看着男人深不可测的黑眸,心肝儿颤了两颤,这狗东西,真是一点儿节操都没有,是想跟他玩真的啊?
可是他拒绝不了,因为是他召顾悯来侍寝的,要是拒绝了,那不就太奇怪了吗?
“好、好……更衣……”沈映转过身拉着顾悯往寝殿内室走,背对着顾悯的脸上,笑得比哭难看,心里发狠地想到,让你学你不学!你他.妈最好比上一次有进步,要是弄疼了朕,朕诛你九族!
顾悯之所以这么积极劝小皇帝上.床睡觉,就是想速战速决,等把小皇帝哄睡,他才能方便行动。
也正因为心里着急,动作上难免就急躁了些,明黄的帐子刚放下来,里面就传出了沈映压抑的喘息。
“嘶,慢点,有点疼。”
回答他的,是顾悯沉闷的一声“嗯”,不过这声“嗯”显然没走心,因为很快沈映又忍不住抗议起来。
“轻点!朕说疼!”
顾悯对沈映喊疼很不理解,他的动作已经放得够轻够小心的了,还喊疼?
从小在军营里摸爬滚打长得顾悯表示无法感同身受,他记得自己十七岁时,已经可以独自带兵平寇,杀到山贼营寨的时候,因为急功冒进,他不小心中了敌人的埋伏,背上中了一箭,那箭头嵌进肉里三寸深,他都没叫一声疼。
那时的他,比现在的小皇帝还要小上一岁呢,一个男人,怎么就能这么娇气,一点疼都忍不了?
不过手下的触感的确嫩滑,不愧是娇养出来的金尊玉贵,好像豆腐似的,碰一下都怕碎了。
顾悯忽地心神一荡,体内觉醒了一股施虐欲,手下的力道又不受控地大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