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清柠生气时牙痒,齿尖真碰到微凉的触感,反而只剩了心软。
心疼又难过。
他松开牙关,慢慢地吸了口气,听见柏夜息低声说。
“你咬过的人,就是你的。”
落在修长指骨上的印痕,圆圆绕圈,叠在一起。
成了誓戒。
“任何人都不能再凯舰和伤害。”
时清柠抬头,唇瓣和眼廓一并湿漉漉的。
“这个任何人,包括你吗?”
柏夜息缓了声线。
低而等定。
“尤其是我。”
时清柠看着他,没再说话,于是柏夜息也没再开口,一直同人相望对视着。
只指尖还微微在抖。
比滚热烈焰更汹涌百倍的烧灼感兜头扑面而来,无边的后怕仓惶裹挟着柏夜息,将他迎头吞没。
近在咫尺,抬手却不敢碰。
重活这一世,柏夜息不怕苦生,不怕惨死。
唯独只怕再失去他一次。
时清柠也看见了柏夜息的心绪。
这么长时间以来,他几次同柏夜息交谈相对,言语之时,毫无自觉地哭过很多次。
而这一回,在那熟悉至极的眉梢眼廓。
他看见了柏夜息的眼泪。
“笨蛋。”
时清柠声线也很低,混着鼻音,含混不清。
好在距离够近,足以听清。
“笨死了,傻薄荷。”
面前男生僵了一下,似是没奢想过他爱的人会吻过来,时清柠也撤嘴,又亲他一下。
“不是亲你。”
他说。
“我在亲全世界第一傻瓜。”
他们接吻很多很多次,又好像只是要彼此甜一下。时清柠还有话要说,为男生刚刚肉眼可见的惊怕。
“你记不记得,我之前英语小测,写混了德文?”
那好像已经是很早之前的事了,那时时清柠的记忆还混乱,在英语试卷中错混了许多德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