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记得按时吃钙片。”
——原来是他们前世认识。
时清柠最后还是守到了柏夜息的醒来。
那时恰巧房内陪护的时间到了,时清柠又开始在玻璃外等,床上被褶有变时,他还以为自己在玻璃上用手指画过太多次,看错了。
但不是。
床上人真的动了。
那一瞬其实时清柠也说不清自己的情绪,他立刻按下了护士铃,随后各处都是一片忙碌,护士医生纷纷来查看病人的状况。
而时清柠也终于被他哥半哄半拎地带离了陪护区,去了单间休息。
柏夜息的第一次苏醒很短暂,没多久又重新昏睡了过去。
不提火场历险,单是之前的透支,他的身体也需要休息。
期间柏夜息又陆续醒过几次,等他真正彻底清醒时,床边已经换了陪护。
是简鹭。
柏夜息睁眼时,就看见眉廓冷丽的女人坐在床边削桃子。
这看似温馨的一幕,却被削桃的工具破坏了气氛。
简鹭用的是军刀。
军刀锋利无比,还带着血槽,削起桃皮来总有一种寒意逼人的煞气,看起来颇有些吓人。
就好像在昭显军刀主人此刻的心情。
—削不了儿子,老娘还不能削桃子吗?
柏夜息沉默地看了一会儿,身体各处的知觉还在缓慢恢复,他重咳了一声,又一声,才终于用呛过烟的声带断哑至极地发出了一点声音。
“小……柠呢?”
简鹭这时才抬眼,扫了他一眼。
却没有说话。
柏夜息没等到回答,他动了动手指,随即便撑着床铺试图坐起。
然后的动作就被简鹭用两个字拦住了。
“躺好。”
简鹭开口,手上削桃的动作未停。削完皮后,她又利落地用刀尖挑出桃核,几刀将桃肉切成块,放在玻璃碗里,用精致小巧的叉子叉好了一块。
然后抬手,放进了自己的嘴里。
“你昏睡了将近一周。”
简鹭说。
“那天火被扑灭时,还有一个年轻尸体被抬了出来。”
柏夜息低哑的呼吸一顿。
简鹭:“是柏洛。”
那天柏林文能艰险逃出,其实还要多亏他这个继子的执意闯入。当时墓延的火势已然极为凶险,冷库的厚厚金属门又早被烤变了形。救援人员割开那个人能通过的出口花费了不少力气,连清醒的柏夜息都呛了烟尘,更不要说是昏迷倒地的柏林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