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安慰过阿姨几句,柏夜息便转了话题。
“这些天您工作的时候,还有察觉燕城李家的动作吗?”
眼看着明年上半年就到了五年一次的大会,仅剩下这半年时间,燕城的势力之争早已进入白热化,李家现下已是自顾不暇。
可他们对时家却依旧是紧逼不舍。
如若不是近来有和柏家的合作,被反复施压的时家在海城早该是寸步难行。
但即使有柏家的这些扶携,时家也很难说是高枕无忧,毕竟李家到了这种地步,依旧没有收手。
而且说到柏家。
那柏林文也并非是完全的真心。
聊到柏林文时,时夫人明显停顿了一下:“柏先生他……”
柏夜息虽然仍是刚刚的平静神色,听到这个名字,声音却明显地冷了下来,他淡淡道。
“您不用担心。”
时夫人犹豫了一下,道:“听说他突发意外,住院了。”
这对时家来说其实算是好事,最近的合作项目已经都定了决策,照理说只需稳步进行即可。可柏林文却几次增补人手,对时家的考察几乎已经能算是监视。
柏林文一住院,时家所承受的那种异样紧盯感自然也消减了许多。
只是这个时间点,却未免有些太巧了,让人很难不多想。
所以面对柏夜息时,时夫人才会提及此事。
“他昨日还公开演讲过,没想到这么突然……”
时夫人只是试探询问,却没料到会听见柏夜息说。
“他不会死得那么轻松。”
直白到近乎恨意森冷。
时夫人微微一怔,她看着面前眉目无波的长发男生,虽然早知道对方不是普通的十六七岁孩子,但偶尔的时候,却还是会被对方惊到。
遥遥忽然自楼上传来一声。
“薄荷!”
似是若有所觉,一整个早上都不肯出现的男孩忽然跑了出来,站在二层楼梯边向下看了过来。
男孩神色间还带着一点惊魂未定,看清楼下好端端站着的柏夜息时,才稍稍松了口气。
柏夜息仰头望他:“怎么了?”
男孩喘了一会儿,才摇了摇头,他没说话,而是在楼下两人的注视下,蹬蹬蹬地从楼梯上跑了下来。
刚刚那一瞬,在柏夜息说出“他不会死得那么轻松”的同时,远在楼上的时清柠心跳却忽然漏了一拍。
像是即将失去什么的预感在隐隐做提醒。所以时清柠坚持亲手摸到柏夜息的体温,确认男生就在面前,才终于安心了一点。
“怎么跑这么急?”
时妈妈习惯性地伸手探了探少年的额头,确认没异常才收回了手。
“没事,我找薄荷。”时清柠看了看表,“妈,还没到你上班时间吗?”
“我等下就走,你再去吃点东西,厨房还热着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