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弈顿了顿,才道:“简女士两天后要过来,这件事你知道了么?”
前两天参加完柏林文的宴会,时弈一直在连轴忙碌。
直到今晚他才回了趟家,和弟弟提起这事。
时清柠点头:“妈妈说过了。”
他捏了捏指尖:“哥,简长官是不是真的……很冷淡的性子呀?”
得知简女士要过来时,时清柠除了意外,还不由得生出了一点……紧张。
那是薄荷的妈妈啊。
时弈听出了小孩的担心,却并没有出言安慰。
他沉默了一会儿,只道。
“当成普通客人正常对待就好。”
事实上只要见过简女士和柏夜息的人,就能一眼看出两人的相似。
无论是长相还是性格。
时弈扫了一眼时清柠的上衣,那是一件刚被穿上的小熊外套,夏天气温上来了,男孩自己总会忘了保暖,这一看就是柏夜息的手笔。
时弈目睹过柏夜息的举动,那简女士对时清柠会是什么态度,已经让人很难再去担心。
他有另外担心的事。
“小柠。”
时弈叫了一声。像是看出他终于要开始正题,少年也在他对面坐直了,抬起漂亮的眼睛望着他,一副很认真听着的模样。
小孩额角还晕着一点薄红。
那是刚刚靠在柏夜息胸口压出的痕迹。
时弈无声地闭了闭眼,缓声道:“你很聪明,也很厉害,有些事不用哥讲也明白。”
“我唯一想和你说的是,无论再好的事情,再开心的时刻。”
最后一个时弈没有说——再喜欢的人。
“都需要客观去看,不要抛掉理智,盲目极端。”
时弈知道时清柠能听懂自己的意思,谈话本可以点到为止。
可对这个疼爱过太久的宝贝,时弈会尊重弟弟而不武断反对,却也停不下仍是想多说一句。
一点也不像他平日的寡言冷峻。
时弈说:“就像你四年前曾经使用过一个治疗方案,那方案可以全天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监测你的状况,将可能会有的生理危险降到最低,还能详实地记录你的数据,让治疗根据你随时进行更好的调整。”
时清柠听着,他并不知道这件事。
对自己在这个世界前十六年的记忆,时清柠仍然鲜有知晓,许多只能靠推测拼凑。
“那时我们都很高兴,终于能有一个这么万无一失的程序,可以好好保护你。”
时弈说着,顿了顿。
时清柠问:“后来出问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