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清柠低头看题,两道选择题的功夫,他的手边就被摆了小盘切好的草莓。
他随意瞥了眼,视线却顿住了。
怎么都是……草莓尖?
时清柠抬头,就柏夜息自己端着个小碗,碗里赫然全是切下尖以外的部分。
薄荷这是什么习惯?
时清柠疑惑:“干嘛切成这样?”
柏夜息已经叉了块,说:“分着吃。”
分着吃是这个意思吗??
谁都知道草莓尖最甜,时清柠想开口说不用这样,却听男生道。
“近根的部分凉,吃了你肠胃受不了。”
柏夜息扫了眼时清柠手边的草莓小碟。
“次十个以内应该没事,等天暖了再多点。”
时清柠下意识地点头:“好。”
等吃过两块草莓尖,他才反应过来。
次碰素链也是,柏夜息说不确定材质的不碰,他也立时便答应了。
时清柠发现。
身体方,自己好像习惯性地很听薄荷的话。
作业照旧写到了八点左右,原本这个点也是柏夜息该回去的时候了。
但今晚,窗外却倏然飘起了薄雪。
已是初春,来势汹汹的倒春寒却仍旧威力不减,天气冷得和寒冬可堪比。
天气预报显示着雪下到凌晨才停,时清柠跑到落地窗边去看,室外纷纷扬扬,夜色昏暗,却仍藏不住这天地间的美丽景观。
“雪下起来了,”时清柠回头,“薄荷,你今晚留下住吧。”
少年站雪色飘扬的落地窗前,回头来看,满心满眼全只映着个身影。
桌旁的柏夜息动了动指尖,薄唇绷出微紧的弧度。
他说:“窗边冷,有风。”
时清柠倒没觉得有什么,不过等他拉好窗帘走回来的时候,却是真的没忍住,闷闷地打了个喷嚏。
他老老实实被人盯着加外套,裹得更厚了层。
多年久病,时清柠早已习惯了自己身体的敏感。
但他遇到柏夜息才发现。
原来别人和自己相处时时惦念,挂怀这许多。
时清柠想着,身前拉链已经被双冷白长指拉到了胸口。
柏夜息垂眼看着他,说:“有客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