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头,身体在抖,声音也在抖。
“你不懂,你们都不懂……”
“我也劝过自己很多遍,我都知道,可我就是控制不住。”
大颗的眼泪从干裂疼痛的眼眶滚落下来,陈紫冰的声音已然变得嘶哑。
“说话太容易了,可是做起来一点都不。今天是他生日,我很早,很早就在想,这一天要怎么过,我把每一分每一秒都想过很多遍,我想过太多了,结果现实什么都没有,我受不了。”
她疼得近乎失声。
“我真的受不了了。”
“放过我吧。”
风吹开了通往阳台的门,透过那个灰旧的长方形,柏夜息望着身形蜷缩的她。
“那也不该付出生命。”
“我没有办法。”
陈紫冰拿着刀,没有办法擦眼泪,脸上满是泪痕。
她喃喃低语。
“我就是想,划开一道口子,把痛苦全都放出来。”
“不然它们就要撑破我了。”
刀片压进皮肤里,陈紫冰在解释,也在给自己指引。
她的视线重新空洞起来。
“不好吗?给我一个解脱吧。”
“血流出来,痛苦都随着流走了……全流干净。”
削薄的刀刃眼看就要割破表皮,坐在阳台上的男生却依然未动,只是平静开口。
“你这样流不干净。”
陈紫冰的指尖顿了顿。
柏夜息却像是并不在意她的动作,只纯粹在作讲解。
“血流不干净,很快就会停住,凝固伤口。”
陈紫冰下意识反驳:“不会的,血能一直流,一直,止也止不住。”
她割开过,要用很多很多纸去按压吸拭,才能擦干净。
男生俊美的眉眼冷漠依旧。
“你觉得止不住,是因为血流得太少。”
陈紫冰怔怔地看着他,迟钝地感觉到了疑惑。
对方是在劝自己别动手吗?
怎么听起来……不太像?
“失血过多的确会死,但你做不到。”
柏夜息声线无波,像在做什么科普,又像在诠释定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