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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清柠当天就出了院。
因为住院过太多次,流程早就简化熟练,时清柠到家时才是下午。
时夫人和时弈都没有再去上班,只在线上处理了一些工作。
工作的时候,他们也没有忘记监督时清柠。
“这两天就不许看书了,好好休息。”
时妈妈说。
时清柠晕倒的事到底还是让时夫人心有余悸,她对小儿子的看护也严谨了许多。
家教和钢琴课暂时都停了,等休息好之后再继续。
如果不是时清柠坚持,时夫人其实还想把课停得更久一些。
她一点都不在乎小儿子开学后的成绩高低、钢琴能不能考级。
她只想看着人平平安安,开开心心。
有了这次耗费心力过甚的昏迷经历,时清柠也安稳了很多,一一把妈妈的话应了下来。
而更让时夫人有意外之喜的,还是柏夜息。
原本柏夜息只是来做时清柠的琴伴,因为钢琴课要停,时清柠还想过要怎么继续留人。
安家还没消息,柏夜息的手臂又伤成那个模样,时清柠怎么也不可能放人离开。
因此他就去找了妈妈,说想和朋友一起学习休息。
反正陪练琴也是陪,陪读也是陪。陪读的时间还能更长一些,时清柠有正常理由多给些钱。
就不用再让柏夜息去各处打工,再不小心受伤。
时妈妈当即就同意了。
两个小孩年龄相仿,学习进度也方便统一。加上这两天相处,时夫人清楚柏夜息的细心程度,还觉得是对方帮了自己大忙。
果然当天下午,时清柠就没有只待在书房里,他和柏夜息去湖边玩了大半个下午,晚饭后又跑去花房待了很久。
两个地方都有长椅,不用担心时清柠的体力。
直到夜色已深,他们才回到客厅。
这边末班车停得比较早,柏夜息收拾好东西准备走,时清柠在一旁看着他,忽然道。
“不然你就住下吧。”
“都这么晚了,明天还要过来。”
时清柠仰脸看着人。
这个角度,少年的眼睫更显卷长,他的眼角微微下垂,诚挚得有一点可怜。
他说:“我房间的床很大,肯定睡得下。”
柏夜息的长发垂落下来,遮住了他的神色。
半晌,柏夜息才轻轻抬手,将散落的头发拢到耳后,手背蹭过颈间的素链。
他轻声道:“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