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佣人带着周乔宁走进了餐厅,周乔宁一看到餐桌旁坐的四个人里还有秦怀,人都傻了。
这他.妈是什么场面?怎么秦怀也在?不是说都要解除婚约了吗?
这是吃团圆饭还是断头饭啊?他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可惜江母没给周乔宁逃跑的机会,看到周乔宁进来,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热络地拉住他的手臂,把周乔宁带到了他的座位上。
江家的餐桌是长方形的,江父坐在顶头,秦怀和江随坐一边,江母和周乔宁坐一边,也就是说,周乔宁只要一抬头,就能看到对面秦怀和江随的脸。
别说是坐下来吃饭了,同时对着这两张脸,他还能笑出来就已经算是他心理承受能力强大了。
“□□,你看看,你看看咱干儿子和江随像不像?”江母迫不及待地先给丈夫介绍周乔宁,想得到丈夫的认可。
江父扶了下鼻子上架的老花眼镜,仔细打量了下周乔宁,啧啧称奇:“像,还真是很像,之前你说像我还不信,还以为你在夸张,没想到天底下居然还真有这么巧的事。”
还没正式认干亲,周乔宁也不好意思直接改口叫干爹干妈,硬着头皮和二老点头问好:“江叔叔好,江阿姨好。”
“你好你好。”江父也是个和善的老人,没什么架子。
江母摆摆手招呼道:“既然人都来齐了,那咱们就先吃饭吧,都是一家人,千万别客气,想吃什么就吃。”
“对了,你们尝尝这个酒,正宗的82年拉菲,要不是今晚小周过来,我还舍不得拿出来呢。”江父端起酒杯,笑呵呵地看往江随和秦怀坐的方向,调侃道,“你俩可都是沾了小周的光。”
秦怀也端起酒杯,似笑非笑地看着对面的周乔宁,“那我这杯就先敬一下叔叔阿姨的干儿子吧,要不是你,我们今天也喝不到这么好的酒。”
周乔宁垂着眼皮,敷衍地朝对面举了下杯子,现在别说82年的拉菲,28年的他都喝不下去,只能庆幸还有两个老人在场,谅对面这两个冤家也不敢作妖。
一顿饭吃的周乔宁如坐针毡,时不时就听到秦怀在对面cue他顺便阴阳怪气地说上两句,要忍着不把酒杯砸他头上,真是需要莫大的自制力。
江随倒还好,他本来就不是话多的人,周乔宁悄悄用余光瞟了眼江随,脸色倒也正常,可就是越正常才让他越感觉悬心。
饭吃到一半,秦怀冷不丁地问:“阿姨定好认干亲的日子了吗?到时候我也过来凑个热闹,给你们道喜。”
江母正要说时间,江随突然把手里的酒杯重重地放在桌上,餐桌上顿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莫名其妙地朝闹出动静的江随脸上看去。
“江随,你怎么了?”秦怀故意问,“我发现你今天好像兴致不太高,一晚上都没听你说两句话。”
江随没看旁边煽风点火的秦怀,看着对面的江母说:“我不同意你们认干亲。”
江母愣了一下,“为什么?”
江随视线移到江母旁边的周乔宁脸上,深深地看了一眼,周乔宁被他的眼神看的头皮发麻,生怕他犯什么病,再和那晚一样说出什么石破天惊的话来。
好在江随还没那么疯,只是说:“因为我不需要干弟弟。”
“江随,这就是你不讲道理了。”秦怀唯恐天下不乱,轻笑道,“是叔叔阿姨认干儿子,又不是你认干弟弟,况且只是干亲,又不是生二胎,你凭什么不同意?”
江母嗔怪地瞪了江随一眼,赞同秦怀道:“就是,你凭什么不同意?和你又没关系!”
就连江父这次也站在妻子这边,不高兴儿子在客人面前如此失礼,批评道:“江随,小周今晚是我们江家的客人,你这是在干什么?谁教你的待客之道?快给小周道歉。”
周乔宁哪儿敢要江随向他道歉,不疯言疯语他就要谢天谢地了,连忙干笑着打岔:“不用不用,江随肯定是在开玩笑呢。”
江随神色冷峻道:“我没开玩笑,如果你们不介意以后你们的儿子和干儿子……”
周乔宁越听越感觉不对劲,我靠,这是疯劲上来了啊!什么话都敢说,也不怕他爸妈被他气出心脏病来!
于是赶紧装作被呛到,大声咳嗽了起来,打断了江随接下来要说的话,也顺便抢走了其他人的注意力。
“小周你怎么了?”江母关心地询问周乔宁,帮他拍背顺气。
周乔宁一边咳一边说:“没事,就是呛到了,阿姨,您家洗手间在哪儿?我想去下洗手间。”
江父指着江随命令道:“江随你带小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