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想到什么,伸手把面具从周乔宁手里夺了过来,“就算因为这个面具,你把我当成了秦怀,可难道你连我和他的房间也一起搞错了?哪会有这么巧的事?周乔宁,你自己想想你说的话解释得通吗?”
“我……”周乔宁佯装一时想不到理由说不出话来,忽地急中生智指着门说,“你这房间是在八层吧?秦怀的房间也在八层!”
江随冷笑:“那又怎么样?这里一层的房间这么多,你走错的为什么偏偏就是我的房间?”
周乔宁先捡起地上的裤子,把裤子穿上,然后走到卧室外面,打开套房的大门,只往外面看了一眼就受了惊吓般连忙缩回头关上了门,转身背紧靠着门板,不敢置信地看着江随:“秦怀的房间就在你对面!”
江随:“……”
周乔宁看着说不出话的江随,心里大喊痛快,没想到这朵高岭之花也有一脸菜色的时候,被人错认成其他人睡了一晚上,这对一向眼里只有自己的江随来说算不算是奇耻大辱?
江随双手垂在身体两侧,克制地紧握成拳,明明周乔宁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可他还是不想面对这样荒诞的一幕。
“难道你昨天住进来的时候没发现我和他的房间是对门?”
周乔宁理直气壮地说:“我昨天是下楼拿了面具又上来的,这里每个房间的门都一模一样,走廊又这么长,我只顾着找你的房间号了,根本没注意到这点!”
有那么一瞬,江随感到身体里血气一下子从脚底冲到了头顶,愤怒的情绪充斥了他整个大脑,握成拳的手,指甲狠狠地嵌进掌心里,有种要大声嘶吼发泄的冲动。
周乔宁猜测江随的愤怒值已经快到顶了,也不敢再火上浇油,装出一副大度的样子,甩手道:“好了,既然你也是愿意的,不存在被我强迫的情况,那依我说这事就这么算了,当昨晚的一切都没发生过好了,反正你也活不错,算起来我也没吃亏。”
说完,他没敢看江随此刻脸色是什么表情,趁江随还没对他动手之前,赶紧拿上外套,开门就跑。
不过关门的时候他故意弄出了点不小的声响,果然这时在房间里没头苍蝇似的转了一.夜,一晚上没睡着觉的秦怀,听到外面有响声,立即从床上弹起来,开门冲出去,一眼就认出走廊里背影是周乔宁的,大喝一声:“站住!”
周乔宁脚步一顿,随后更加快了脚步装要逃走,秦怀赶紧追上去喊:“周乔宁你要去哪儿?!”
还没走到走廊的尽头,周乔宁就被秦怀追上了,倒也不是周乔宁想要放水,而是杀千刀的江随昨晚跟刚开荤的毛头小子一样,没少折腾他,害他现在两条腿酸软无力,想跑快都难!
秦怀一晚上没合眼,头发乱糟糟的,双眸布满了红血丝,下巴上也冒起了青色的胡茬,哪里还谈得上什么风度,。
不过他也不在乎,紧紧抓着周乔宁的一条手臂,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急躁地问:“你跑什么?一晚上没回来,你去哪儿了?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一晚上?还以为你掉海里了,快急死了知不知道?”
周乔宁偏过头,支支吾吾道:“我……我有点事……”
“什么事你不能和我说一下?”秦怀难以理解,走廊上还有其他客人经过,不是说话的地方,于是秦怀拉着周乔宁往回走,“有什么事跟我回房间说。”
周乔宁当然得装作不情愿跟秦怀回去,所以察觉出周乔宁在抗拒自己的秦怀,更加用力地捏紧了周乔宁的手臂,不容分说地将周乔宁拉回了房间,反手关上门。
秦怀把人推到客厅的沙发上,猩红的双眸让他看起来表情有些狰狞,愤怒地质问周乔宁:“你昨晚究竟去哪里了?为什么不告而别?”
周乔宁低头将脸埋入双手掌心,声音低落地说:“你别问了。”
看到周乔宁这副模样,秦怀心里莫名恐慌,“为什么不能问?”
“总之你别问了,我不想说。”周乔宁把头垂得更低,故意将自己修长的脖颈完全暴露在秦怀的视线里。
秦怀果然注意到了周乔宁脖子上斑驳的吻痕,脑子里有根弦好像被人弹了下,耳边传来一阵嗡嗡嗡的耳鸣声。
“你脖子上的是什么?”秦怀过去掐着周乔宁的脖子让他把头抬起来,动作粗暴地扯开他的领口,看到不仅仅是脖子上有吻痕,连锁骨下面也都是,还能看见好像是牙印一般的痕迹,原本就充血的眼球更加赤红,表情更是暴风雨来临前的阴沉可怕!
秦怀一条腿跪在沙发上,拎起周乔宁的衣领,把人按在沙发靠背上,语气森冷地问:“说,你昨晚是跟谁在一起?”
“我不知道……”周乔宁仰头无力地张着嘴,像条濒临渴死的鱼,“我喝多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秦怀一拳对着周乔宁的脸砸过去,周乔宁惊恐地下意识地闭上眼,结果拳头却并没落在他脸上,而是险险擦着他的脸,砸到了脑袋旁边的沙发靠背上。
“不记得了?”秦怀胸腔起伏,发出沉闷的低笑,也不知道是在笑周乔宁还是在笑自己,“我找你找了大半夜,结果呢,你却跑到了别人的房间里和别人上.床?我可真是个大傻.逼!”
周乔宁一脸内疚:“秦怀,你别这么说自己,都是我的错。”
你说的可真太对了,你就是个大傻.逼。
秦怀:“那个人是谁?”
周乔宁抿紧嘴唇,一副打死我也不开口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