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彗星”彻底停在他眼前,它像是无数粒子松散地凝聚在一起,其中萦绕着柔缎般的光亮。

眼前丝缕的光线和光点,让他有种诡异的熟悉感。

虽然知道这几乎不可能,海梦悠凭借直觉,喊了一声“父亲”。

他的声音竟像是低低的噪音,又如浪潮一般,一层一层扩散开去,在空空如也的中心四处回荡。

面前那道光缎忽然变得柔和,它绕着海梦悠转了一圈,而后形成了一个亮白的虚影——半花白的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厚重的眼镜和有些年头却干净得体的正装,典型学术泰斗的模样。

亮白光芒形成的“海戒寒”看着他,就像是在欣慰地笑。

海梦悠:“您果然跳了下来。”

海戒寒泰然一笑,他的答句也是无数沙沙的底噪音,就像乱风掠过树林,奇异的是,这些杂乱无章的声音传到海梦悠这里时,他竟然毫无障碍地“听懂”了。

“当然。”海戒寒说,“世上没有任何一个科学家,能够拒绝宇宙终极的诱惑力。即使,这代价是我的生命。”

就像海戒寒留在绝笔诗最后的那句话——“科学,是我的葬身地”。

从他的话里,海梦悠推测出了隐藏含义:“所以,您已经不算‘生命体’了。”

“看你对‘生命’是什么定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