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来得太突然,楚夏心中竟然有一股奇妙的空虚,像是被扔到沙滩上放生的死鱼,他站在台阶上面,左顾右盼,仍有些不放心,怕白彦的那些手下会突然冲出来,把他给抓回去。
他的担心多余了,从医院出来后,无数的人从他身边经过,但是几乎没人愿意多看他一眼,有那么一瞬间,楚夏甚至开始怀疑起原主的职业来了,不是说搞男团的吗?这么糊吗?
楚夏手机丢了,身份证也没在身边,最后求了一位大哥将他先送到原主家,然后从抽屉里翻出点零钱,付了车费。
到家后,楚夏先扑到床上睡了个天昏地暗,再醒来时已经又是晚上,翻出一盒泡面,放在锅里煮开,还加了一颗荷包蛋,面条出锅的那一刻,楚夏激动眼泪快要流淌下来。
他吃了这么久的馒头就白水,今天终于吃点不一样了。
一包泡面吃完后,楚夏瘫在沙发上面,拍着自己圆鼓鼓的肚皮,神情懒散,带着一种微醺的状态。
系统预感楚夏这次从白彦身边逃开后便会消极怠工,再也不管任务,直接混到回系统中心,这样很不好,作为系统,他对宿主是有督促义务的,但是让他直接催促楚夏他还真不太敢,只能委婉地问道:“楚组长,您有什么要求?”
楚夏毕竟刚刚病了一场,身上还是有点不舒服,但是重新获得的自由能够让他无视肉.体上的这点小小不快,一想到接下来他可以在这个世界里随便搞,这种激动让他的灵魂都忍不住兴奋战栗,在听到系统的问题后,楚夏琢磨半天,以后他跟白彦是搞不成了,那他得抓紧时间找点新鲜的,他问系统:“市里的gay吧你都查好在什么地方了吗?”
系统无语,他应该早知道会是这样,他就不该现在多嘴问的。
考虑到楚组长这个人有点叛逆,系统立刻殷勤道:“已经查好了,但是您病刚好,现在去不合适吧?而且您好像还没有钱。”
楚夏当然知道现在过去不合适,况且他昨天晚上刚跟白彦在床上大战了三百回合,就算是现在把一群男人送到他的床上,他心里也打怵。
长在屁股上的也是肉,磨多了也疼。
他回忆原主的记忆,突然想起来自己身上还有一部网络大电影没有拍,开拍日期好像就是这个月的中旬,他翻开日历,今天已经十二号了,不知道剧组现在怎么样,他的手机早不知道被丢到哪里去。
楚夏挠了挠头发,按照原主的记忆,他现在住的房子是租的,而且当时专门挑面积大的,地段好的,一个月的房租一万多,原主所在的男团虽然有点热度,但是收益大头都要给经纪公司,剩下的他们几个人平分,原主日常花销大,吃好的、穿好的、玩好的,可能是小时候穷怕了,所以长大后走向另一个极端,经常报复性消费,导致手上也没有太多的现金。
楚夏翻出李连星的身份证,去营业厅补办了电话卡,又新买了一部手机,开机后在通讯录里找到那位导演的电话,打过去问对方自己什么时候进组。
导演可能知道他得罪了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在电话里直接告诉他这部电影不用楚夏来拍,他们已经另外找人了。
楚夏立刻问对方,是否要支付自己一笔违约金。
导演当即在电话里破口大骂起来,大意是楚夏现在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他没向楚夏要违约金就不错了。
电话挂断后,楚夏看着手机,沉默半天。
系统看着害怕,小心问他:“楚组长,您要实在想演戏,要不给经纪人打电话问问。”
楚夏没说话,他坐公交去了市内的图书馆,买了一堆法律相关的书籍,废寝忘食地研读起来,他要学会用法律来武装自己。
系统觉得楚组长转变得有点太突然,让他有一种回到系统中心的错觉,而且楚组长这学得有点走火入魔,晚上做梦的时候都会突然来一句劳动法。
不过这种状态只持续了不到三天,楚组长又咸鱼起来,他在书海中猛地想起来自己来这个世界不是工作不是学习的,是来享受的,他立刻推开面前已经背了一大半的劳动法,拿出地图寻找系统标记好的gay吧。
从那日楚夏离开以后,白彦就再也没有管过这个人,只当他从来没有出现过,只是很多时候他会突然间想起那个青年来。
或许是因为自己只与青年发生过那种事,既然如此,不如再找一个合心意的,自然也就能忘了他。
手下们听说白爷想要开荤了,这可是好事,男的女的、高的矮的、胖的瘦的,立刻全都给白彦找来。
白彦坐在沙发上,目光从眼前的男男女女的身上掠过,不置可否。
眼前的人换了一轮又一轮,白彦指着边上的一个穿着白衬衫,看起来很干净的青年,说:“让他留下吧。”
“是,白爷。”
“还不过去。”经理在青年的后背推了一把。
青年唯唯诺诺来到白彦的面前,小声叫着:“白爷……”
正在此时白彦的电话响起来,接通后有人说:“白爷,你上回不是要找那个叫李连星的小子吗?我今天看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