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云玑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躯体毁坏,灵魂陷入沉睡。
这个过程漫长而痛苦,却是余清冬能在沉睡之前完成一系列布置的原因,余清冬对这段经历没什么不快,可云玑自此有了严重的心理阴影,一直困在这段过去中走不出来。
“其实没这么大不了的。”余清冬淡淡说,“如果没有过去这段经历,我没法确定鬼王确实和蛊虫、殉葬坑有关联,也没法预计许闫松的状态。”
岳靖渊紧紧攥着方向盘,指节泛着病态的苍白,抿唇不肯答话,显然不赞同余清冬的说法。
余清冬就说:“过去的已经过去,人得往前看。”
岳靖渊还是不肯说话。
余清冬没办法了,只能由着岳靖渊,等他自己想通。
不过岳靖渊有所微词是有所微词,行动上一点都没有耽误余清冬的事。
在警犬和余清冬的指引下,他们走走停停了四天多,终于接近连青省。
车子驶过省界,余清冬注意到许闫松留下的痕迹突然变重,前进的速度也加快了许多。
“看样子要到了。”
他神色凝重,开始为自己做防护,装备好自己后打了个电话给特事局的人,取得了他们不紧不慢缀在后面的答复,对岳靖渊打了个手势,表示可以继续前进。
岳靖渊默默取出自己的短刀,又把余清冬给他的符箓一张张放在身周方便接触的地方,确保有任何不对马上就能激活,给车子做了一圈加固,附上符箓的效果,才重新跟着痕迹从非常偏僻的小路往滨秋市驶去。
……
车子又行驶了快半天,黄昏时分,他们到达了滨秋市几十公里外的一片山脉。
这是一片自然气息非常浓郁的山脉,植被茂密,在昏黄的阳光下投下浓重的阴影,阻碍了人类的视线,只有从深处传来的鸟鸣与虫鸣不绝于耳。
岳靖渊停下车,先下了车,给余清冬打开车门,才扭头看向远处:“这里气温很低。”
在他的感知中,这里的温度最多一两度,和冬天差不多,然而现在已经是春天了。
余清冬没有回话,因为在他的眼中,这处山脉根本不是绿树遍布的模样,而萦绕着冲天的鬼气。
黑色、灰色的气体扭曲缠绕,笼罩在整座山脉上空,构建出一张张诡异怪诞的笑脸,不断蒸腾、幻化、淹没,又从随风摇曳的树林中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