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老爷子杵着拐杖说不出话,脸色是死人般的难看,管家手里的棍子咣当一下落在地上,大厅里静得掉针可闻。

祁曼忙去拉旁边的宋迟秋,“迟秋,你、你劝劝啊,这怎么说的,谁不知道这公司一直都是阿越管着的,你不来了怎么行呢?”

宋迟秋却没有要劝的意思。

omega看着要气到晕厥的祁正野,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他也确实笑了,像是破开阴云的第一缕光,宋迟秋这些天来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笑,和煦温暖。

“对啊,祁氏这么大一个集团,他不管还有谁管呢?”

话音一转,宋迟秋说,“但,这跟他有什么关系吗?这本来就不是他的责任吧。”

不让人当接班人,却要人尽心尽力地为这个家创造利益,这是什么道理?

宋迟秋也不看其他人,拉起祁越就往外走。

祁曼着急想去劝他俩,刚走几步,却被祁询拦住。

“妈。”

祁询摇了摇头。

正厅里乱成一团,祁老爷子看着两人的背影半天没说出一个字,瘫在椅子上喘着粗气,佣人忙成一团,去拨家庭医生的电话。

祁询冷眼看着这一切,只是搀着祁曼坐下,没有要管的意思。

北国的冬,静穆寒冷,风像冰棱一般刮在身上,侵袭着身体里每个尚残温度的角落。

宋迟秋匆匆拉着他走,不远处就是灯光明亮的高楼大厦,他们在昏暗的路上走着,漫无目的。

宋迟秋忽然想就这么攥着他的手走到尽头,去再也没有人打扰他们的地方,不用再想所有烦心事。

不知走了多久,手指有些僵了,宋迟秋转头想看他,蓦然感觉他手心的温度是那么的凉。

“你……”

祁越是被他拉出来的,走的时候身上连个外套都没穿,只有一件薄薄的灰色毛衣。

走了那么久,宋迟秋都冷得不像话了,而他一句话也没说。。

“对不起,我没注意。”

宋迟秋自责起来,什么也没想,就把自己外套的拉链拉开,脱了下来。

“穿我的。”

宋迟秋递给他外套。

祁越下意识要接,转过头,瞥了一眼他在干什么之后,便把那外套推了过去,“你做什么?我不用。”

“你穿,我不冷。”

说话时牙齿都打着颤,磕磕绊绊地。

“你是不是……”

不甚明亮的路灯下,祁越都能看到他冻得通红的鼻头。

外套已经在这推搡中彻底变得冰冷,祁越又好气又好笑,用了力气按着青年的肩膀,把外套给他重新披了上去。

路边驶来一辆出租车,祁越招招手,在车停下的时候拉开车门,不由分说把宋迟秋推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