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酒的眼神寒凉,像是冬日里的冰锥子,贺扬的酒顿时就醒了。
“我……对不起,是我的错。”
贺扬讷讷地道歉。
旁边当了一会子透明人的池风死命地拉他,小声说,“可别说话了。保安这就到了,会疏散人群的。”
池风本意是好的,他见好友一直闷闷不乐,也想重新撮合他和容酒。但谁知,贺扬临阵却怯了,自个儿为了壮胆灌了两瓶酒,结果醉成这样,还把事情闹大了。
宋迟秋揉着眉心。
他的太阳穴一阵阵地疼,只想快点离开这里,找到祁越。
“请问,您和容酒先生难道是朋友吗?看你们好像关系不错的样子……”有人好奇地问。
“才不是。”
“是朋友。”
容酒和宋迟秋两人一前一后。
容酒愣了。
宋迟秋看他一眼,容酒咬咬唇,鼓起勇气,对着镜头大声说,“是朋友的!”
尽管他一直不想说,但不得不承认,宋迟秋是个很好的朋友,他和宋迟秋相处的时候,大部分都是愉快的回忆。
保安们匆匆赶到,疏散着拥挤的人群,但依旧还有不少赶不走的记者。
记者们都是附近闻讯赶来抓拍容酒和贺扬的,对意外闯入且守口如瓶的宋迟秋兴趣不大,在问了几句也问不出什么之后,便还是把镜头都给了容酒两人。
贺扬一脸抱歉,想去拉容酒带他出来,被容酒‘啪’地一下狠狠拍掉了手。
“小酒。”
“别碰我!滚呐!!”
宋迟秋接过池风默默递给他的口罩,说了句谢,在保安们的接应下走出大厦,身后虽然还有几个人在跟着他偷拍,但见宋迟秋漫无目的,嘀咕了几声也就不再追着了。
空旷的室外,无人机表演伴随着喷泉音乐开始,各色灯光在夜空中绽放光彩,变化出无尽图案。
冷气慢慢侵袭,宋迟秋眼眶有些涩,裹紧了大衣。
一道浅灰色身影在不远处掠过,像是幻影,转眼便隐入人群,宋迟秋愣了一下,拔腿就追。
“祁越!”
影影绰绰,看不太清那人身形,但宋迟秋下意识觉得是他。
他喊了几声,好多人回头看他。
有人接道,“哪儿呢?好像听说这里有明星过来了?”
那人似乎听不到一般,走得很快。
冷风吹得眼眶湿热,宋迟秋恍惚中想,要是祁越的话,会听到他叫自己而不回头吗?
他有一刻不知道是该期待那人是祁越,还是不希望那人是祁越了。
宋迟秋还是执拗地跟着那个身影,努力地从人潮中寻找着那道浅灰,但人太多,很快就把他冲散了。
omega寻到冷清的废弃大厦,四周空旷无人,灯火阑珊,不远处,是坐旋转木马的孩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