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圈亮起头像,是祁询的。

祁越无意间点进去,看到他最新一条朋友圈——

祁询:[两个人的电影。]

附图是拍下的两张电影票,握着电影票的那只手白净纤细,指甲圆润,泛着浅浅的粉色。

祁越脸色阴沉,退出朋友圈,下意识又点进和宋迟秋的聊天页面。

打的字输入又删除,alpha胸口郁结着一口气,无法纾解,把要问的话全部删掉。

手机被猛地丢在桌上,发出闷闷的声响,祁越额前青筋隐现。

他要用什么立场来质问宋迟秋呢?

甚至,质问这个词用的就不对。

他算宋迟秋的什么呢?哪儿有立场去问他对祁询到底是什么感情。

只是他不想承认而已,自己这两年多来的努力都比不上对方回来一天,他的弥补,他的耐心都是白费,宋迟秋从没答应过和他一起去看电影。

他记得,宋迟秋上次回绝他时说的是,只有恋人才会在昏暗的电影院一起看老掉牙的电影,图个气氛而已,没几个人是去看电影的。

祁越这时候倒是该死地愿意相信,宋迟秋和祁询只是单纯去看电影的。

手机倏然响起,男人烦躁地抓起,想要按掉铃声,看到来电的人,停了下。

几秒后,电话接通,对面是一个略微尖细听起来不太舒服的男声。

“喂,祁总,您老最近怎么样?还记得我吗?”

祁越正当壮年,听到他那不恰当的用词,只是皱皱眉。

他记起这人是谁了,“李永年?”

“对对,是我。我还以为您贵人多忘事,把我给忘了呢。”

李永年赔着笑,声音吊儿郎当地,“我今儿呢,跟您打个电话,汇报一下。之前您吩咐我的事儿呢已经办得差不多了,那边的鱼可是套牢了,前几天还又让我给介绍投资的门路呢。我一寻思,您之前说要套大鱼,现在怎么没音儿了呢?所以就来问问之前的计划到底还算不算数,不算数的话我就回绝了那边,毕竟,这一两年的都是我这边往外搭钱,我这可是打肿脸充胖子,日子难过得很呐。”

祁越没听出他这日子有多难过。

他知晓来人的意思,问,“你搭了多少钱,发过来,我打到你账上。”

“那多不好意思。”

李永年说,“您真打算收手不做了么?这养了两年的大鱼,可是时候该宰了。那边儿已经是很信任我了,就算是我跟她说卖了几处房产来投资,她都二话不说的。”

祁越一直在犹豫,李永年在两个月前就在催他行动了,但,他却一直没有动手。

放长线钓大鱼,如今,线放得够长了。

alpha这边没有回音,李永年一寻思有戏,便添油加醋催了起来,“哎呦,我的大总裁啊,您这还犹豫什么?既然他们都早就不仁了,你说你还有什么不忍心的?告诉您吧,前几天那谁找我的时候,字里行间那趾高气昂的哟,好像下一秒就要掀了您当天王老子一样。我就想,给他们这机会他们也接不住这茬儿啊,他们哪有您那能耐啊,早晚得把这家业败了。再说,我总不能看着您被欺负是吧?……要我说,这事儿还是得早动手,拖不得,毕竟,听说询少爷那边已经回国了?”

“别打他主意。”

祁越的声音一下子冷下来。

李永年噤声,“是是,我就是说这个理。万一呢。”

浓黑眼睫低垂,alpha的眸子沉得像是古井,没有情绪。

“按照原计划做吧。”

“谢谢祁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