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打扰,宋锦等了一会儿,便在窗前轻轻敲了敲玻璃,用来提醒宋迟秋。

祁越好不容易见他一面,眼见人就要走了,下一次能接触的机会又是渺渺无期,自然不太甘心。

alpha很期待地看向他,试图挽回颓势,又说,“秋秋,你真的不让我进去吗?我也很久没见你姐姐了,我有礼物要带给她呢,就在我车子的后备箱里。”

“你行了吧,别想从我姐这边采取绕后战术,没用!”

宋迟秋一眼就看出他的意图,没留一丝机会,“快点走,我都听到你声音里带点鼻音了,你还真想生病啊?”

又是这样的催促,祁越心头又甜蜜又无奈,蓦然福至心灵,他当着omega的面忽然把雨伞一抛,走到了雨里。

alpha的声音在雨里也格外清晰、坚定,“你要是不让我进去的话,我就一直在这里淋雨。”

宋迟秋目瞪口呆。

这、耍流氓?

他还真没想到祁越能憨憨到这种地步,难道他觉得拿自己的身体来威胁他会有用吗?

拜托,他又不是之前那个爱祁越爱得要命的宋迟秋了,祁越就算生病了他也不会心疼的。

“那好。”

宋迟秋点点头,看到alpha眼中点燃起希望的火苗。

他毫不留情地把这火苗给浇灭了,“那你就继续淋着吧。回见。”

说完,omega转头就走,小洋楼的门‘砰’地一下被关上,宋迟秋的身影再也不见,只有廊前一盏孤零零的暖黄灯光在嘲笑着他。

雨点噼里啪啦地掉下来,砸到alpha的头顶、脸上把他之前尚干的地方都淋得湿透。

祁越泄气地垂下头,雨水顺着发丝流到削瘦的下颌,祁越开始思考到底是哪一步出了错。

宋迟秋明明关心他的,为什么、却在这件事上一点都不容通融。

也许,自己以前真的伤他太深了,以至于宋迟秋到现在都还不愿意接纳他,明明有家人陪伴,却怕他会做出什么伤害他的事情。

祁越开始反思着自己到底以前怎么伤过他,也就是结婚六年,从没标记过他,也没怎么回过他们那个共同的家,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几乎都在公司和他另一套别墅里、亦或是从没陪他过过结婚纪念日,甚至他都想不起他们的结婚纪念日是什么。

宋迟秋在他们结婚的第三年才终于鼓起勇气敲开他的门,说想要一个属于他们的宝宝,但自己当初是怎么回他的来着?

他好像说了‘痴心妄想’四个字。

越来越多的回忆涌现在脑海间,头疼欲裂,似乎在这冰冷的雨水中就格外能想起那些以前被忽略的事情。想起宋迟秋被他拒绝之后失望和羞愧的表情,祁越觉得更不是滋味了,也理解为什么宋迟秋现在会这样对待他。

宋迟秋对他的一切,远远不如自己当初给予宋迟秋伤害的多。

祁越慢慢弯下腰,要捡起那把雨伞,蓦然听到吱呀一声,门开了。

他以为是宋迟秋,惊喜地抬头看过去,穿着浅灰色鹅绒长裙的女人正站在门前,面容温和秀美,在微蹙着眉看着他。

并不失望,祁越心里又燃起一丝希望。

“宋姐姐,你……都看到刚刚的事情了么?秋秋还是在生我的气,你可不可以帮我劝劝他。我……”

话音戛然而止,祁越说到一半,怔怔地看着廊前的灯灭了。

女人的声音淡淡地穿过雨声传进耳朵里,没什么情绪,“我只是来关灯的而已。”

“等等,宋姐姐——”

门被关上了,宋锦也并没有理他。

祁越失魂落魄地捡起雨伞,踩着地上的水坑回了车子里,发愣了一会儿才驾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