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没几步就追上了他,“我不过说说而已,你这脾气是够大的,不怕淋湿了生病着凉么?”

贺扬帮他撑着伞,正叹着气,忽然看到旁边的omega的眼角有点红。

虽然发丝湿透凌乱,但可以看出,少年眼中晶莹的水光并不是水滴,那泛红的眼眶也证实了这一点。

贺扬怔了怔,还没说什么,容酒用力地用手背擦掉眼角的泪,闷声往回走,又把自己暴露在雨下。

没法子,贺扬只好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牢牢地,让他挣脱不了。

“喂,我说了,那么固执可不好。”他看着omega的目光变得有些复杂,贺扬忽然觉得这样浑身湿漉漉的少年身影很是单薄,明明看起来要强得很,其实也就是个看着好看的琉璃盏,稍微一碰就碎了。

贺扬叹了口气,“这样吧,我送你回去,保证不做什么。你要是不放心的话,就让我把你送到你朋友家也可以。”

容酒用尽了吃奶的力气,想挣脱他的手却不得,对着他怒目而视,声音却软了起来,“你、你先放开我。放开我再说其他的。”

“我放开了你,你就又要淋雨了。”

“我不会再跑了。”

容酒咬咬牙,闷声回他,“你先放开。”

贺扬便放开他了。

他还是为他撑着伞,容酒这时才看到他半边肩膀都湿透了,alpha撑伞时在尽量地把伞面往他这边靠。

没想到,他还是挺有绅士风度的么,难怪能引得那么多omega的芳心,容酒这么想着,活动了下手腕,依旧板着一张臭脸。

“送我去抚阳街196号,那是我朋友的住处,离这里也就三四公里。”

容酒吩咐着他,口吻就像是在吩咐下人。

贺扬回了句“好”,声音无奈。

这荣小少爷使唤起别人来倒是丝毫不客气,不过,他倒是不觉得被冒犯。

带刺的才叫玫瑰,如果没有一丁点刺的话,就没什么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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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声哗啦啦地在耳边响起,车窗外黑压压一片,天气恶劣到极点。

宋迟秋怀里抱着一个小鸭抱枕,背后枕着一个,缩在车子的后座上看着窗外,omega面无表情,听到alpha的话题时也并不想接。

他在生闷气,生自己的闷气。

本来都已经决定怎么都不再和祁越扯上关系了,却居然为了区区一把伞而妥协了,宋迟秋就没见过自己这么没立场的人。

车载电台上放起了旋律熟悉的歌,温润优雅的男声像是暗夜里的光芒,霎时照亮了这晦暗的雨夜。

宋迟秋只觉得这声音熟悉,下意识问了一句,“唔、这什么歌?”

“……”

祁越分心去看了一眼,立刻炸了,“你是故意的吧?这就是那个什么裴均的歌!我和你说了那么久你都没回我一句,结果,居然只放了他一首歌你就跟我说话了。你不说你不谈恋爱的吗?你、你是不是和他在一起了?”

alpha的话像机关枪一样,宋迟秋懵了一秒,才意识到这句话是自从上车之后跟祁越说的第一句话。

他想解释自己跟裴均也没什么,又意识到自己根本没必要跟祁越解释,便蹙着眉说,“祁越,你吃炸药了?我问这是谁的歌有什么问题吗?我就算和他谈恋爱了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吗?”

这话问得alpha哑口无言,刚窜起来的火苗被一捧凉水浇得彻底熄灭,祁越忽然觉得很委屈。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