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有路过的alpha闻到就糟了,说不定会引发暴乱。你也真是,怎么不到了车上再给他喷。”

说着,几人把他往不远处停着的面包车上塞。

宋迟秋只有一双腿可以挣扎,踹倒一个,却又被整个扛起来,又惊又怒之际,被塞住口球的嘴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他被塞进了后备箱,黑暗无边无际,绝望像是海水般漫延开来,压得人喘不来气。

宋迟秋很久没有再体会过这样的恐惧,不受控制的身体反应都没有让他那么恐惧,他害怕被禁锢在一个小小的空间内,好像下一秒就要窒息而死。

omega全身止不住地发抖,不知名的药物喷剂引发的闷热更是烧灼着他的身体和灵魂。

闭上眼睛,无数晦暗的回忆涌来,耳边打斗的声音都听不太清楚,他只听到那些人好像在骂,在求饶,也有人在哭,近乎呜咽的痛苦呻吟。

不知过了多久。

咯地一声,后备箱被打开。

朦胧一片中骤然出现了光亮,有人站在他身前,看不清脸。

下一刻,他被人从后备箱里拦腰抱了出来,怀中是微醺的烈酒味道,很有侵略性,男人的声音从掩不住的怒气转为心疼,语气都慢了,“宋、宋迟秋,你怎么了,你睁开眼……你身上好热。”

是祁越的声音。

他把omega半放在冰凉的地面,上半身则抱在怀中,用手背去试探了一下他额上的温度,又热又黏,宋迟秋身上全是汗,浑身像是被水洗过一般。

但,这都不如他刚打开后备箱时看到满脸泪痕、缩成一团的omega的惊愕。

宋迟秋根本不知道是自己哭了,他仍在颤抖,幽闭恐惧症如影随形,他像是从濒死状态解救出来的病人,紧紧抱着祁越的腰,犹如抓住救命稻草。

祁越没想到自己会遇到这种情况,他今天本是准备找宋迟秋商议明辰地产转让的事情,听他秘书说宋迟秋往车库走了就想顺路载他一程,却在地下车库的门口闻到了一股熟悉的信息素味道。

宋迟秋的信息素一般不会无缘无故地泄露得那么浓,祁越看到一个在门口张望的贼眉鼠眼的男人,下意识觉得不对,问了他几句,那人转身就跑,祁越把他打翻在地之后才知道是有人想对宋迟秋下手。

带来的助理在打架这方面没什么用处,他一个人废了好大的力气把那些人制服,未完全愈合的伤口有复发的趋势,嘴角也破了一处,但,并不显狼狈。

alpha冷冷地睨了一眼地上歪七八扭躺着的人,抱起宋迟秋就自己停车的地方走去。

他吩咐道,“出门左拐五百米有保安亭,你去喊他们过来,然后报警,把这些人先送警察局,然后再查查是谁派他们来的。”

小助理看着一地的人,瑟瑟发抖,“那……祁总您要?”

“他身体不太对,我送他去医院。”

祁越迈开两条笔直修长的腿离开。

宋迟秋脑子里烧得昏昏沉沉,只记得祁越好像来了,跟他说了些什么话。

他被人温柔地放到了车里,祁越用自己外套的袖管给他擦了额上的汗。

男人弯着腰,在狭窄的车身内给他系着安全带。

两人的距离太近,祁越的背上也都渗出了汗,宋迟秋的信息素味道太浓,以至于他都不敢开车窗,怕一开就引来无数被这信息素味道引诱的暴动alpha们。

“早知道就开另一辆车过来了。”

越急越乱,祁越的眼睛里全是那纤细柔软的腰肢,系了两次都没系上。

最后,总算是给他系上安全带了,祁越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了。

“宋迟秋,你——”

宋迟秋双颊颓红,消瘦白皙的小臂环在了他的脖颈,就那样压着视线看他,眼睛里像是氤氲着一汪水,“我不要去医院,不去。。”

连吐气都是热的,像是融化了的蜜糖,甜而不自知。

祁越尽量不让自己趁人之危,他把宋迟秋的手拉下来,像是哄小孩子一样,轻声说,“乖,你生病了,要去医院。去了医院身上就不会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