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金丝雀扇了扇翅膀,一片柔软的羽毛也不给他留下,对他说:
“你不关着我,我就飞走了。”
——段长珂在这句话落下后陡然醒来。
有那么一瞬他甚至没能分清梦境和现实,迷蒙的夜色都变得绮丽而光怪陆离,他喘着气,某些反应还没能消退,他自己先轻嗤了一声。
惊讶于自己的失态,又在惊讶中冷漠自嘲。
直到现在他才听见,原来叫醒自己的是手机振动的声响。
来电人是方临,现实终于重重回笼,打破了段长珂所有荒谬的、阴暗的思绪。
方临从来没有踏足过自己的别墅,没有见过里面的庭院,也不会娇气到需要自己的专车司机来接——更何况,在两人曾经生疏的接触里,他还坦坦荡荡地说自己是第一次,又怎么可能会有自己想要问的“其他人”。
可看着闪烁的来电人,这又像是另一个新的梦的开端了。
段长珂甚至没敢立刻接听,沉默片刻,在夜色里点了一支烟。
白色的雾气绕过他的眼睛,他盯着指间缓缓燃烧的烟草,忽然想起某个夜晚。
烟灰也曾落在过对方细腻光洁的腰窝上。
他才知道自己的欲望有多么可怕。
烦闷的燥热升上来,而他甚至不愿起身去浴室冲掉。
如果自己不接会怎样?
会不会跟自己梦里一样,还不等他伸出手,对方就飞走了。
电话还在执着地响着,冰冷地催促着段长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