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长珂工作以后见过的人太多,他心思又灵活,看人一直很准,那些假意奉承的即使脸上的笑容再真,也很容易辨认。
所以方临即使演技很好,也许能骗得过其他人,但在段长珂这里,其实太容易看懂了。
一边觉得无功不受禄亏欠于他,便努力把自己的位置放得很低,再努力用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看似毫不在意地跟他说那些话。
段长珂想,也没什么差别,可最后也没有戳穿对方。
大概是不想看到那张白净的脸上露出惊惶或者难过的表情。
他向来不是一个喜欢把人往绝路逼的人,对所有的人和事都挺淡,也没有什么特别上心的。
所以他配合地让人拟了其实并不具法律效益的“合同”,半真半假地开始一段“关系”。
方临在办公室抢自己烟的时候其实指尖都在抖,还险些被烟雾呛到,即使他藏得很好,但在自己碰到的那一刹还是不小心暴露了。
明明不喜欢抽烟,却还要装老成。
明明喜欢吃甜食,却非要迎合自己总喝那些或苦或酸的不喜欢的饮料。
明明心跳的声音都要盖不住了,却因为自己一句“会接吻么”,又误会了他对容久说的话,主动买了东西,还凑上来贴住他的嘴唇。
承认自己有逗他的心思,段长珂尝了一下,确实不太会接吻。
但青年的嘴唇很软,身体也是,像洁白干净的云朵。
况且,青涩的勾引总有一种别的味道——他会主动把腰贴上来,用唇珠蹭着自己的下巴,发烫的双手向下移,像扑进怀里的带怯的兔子,背脊微微发抖,却还是要让自己抚摸他柔软的绒毛。
段长珂从不觉得自己是个正人君子,也没有必要克制自然的生理欲望。
他其实暗示地拒绝过几次,可现在都送到嘴边来了,他找不到一再推辞的道理。
更何况对方的身体柔韧又敏感,即便是第一次,在情事里却并不扭捏作态,相反也是全然的投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