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固在听到水声的时候就迅速走到了浴缸边，见帝韶景醒了，暗自松了一口气。

“醒了？”

“嗯。”帝韶景抬头看想向何固，“我睡了多久？”

他的眼睛不再是接近黑色的深棕色，而是变成了一双浅蓝色的眼睛，瞳孔细长，昭示着他的身份非同一般。何固看到他的双眸时怔住，盯着他的眼睛一时失了神。浅蓝色的双眼中，那一双竖瞳带着野兽的侵略感，又仿佛晕染着神话故事中海妖的诡谲气息。

“阿固？”帝韶景见何固怔怔地盯着自己，疑惑地唤了一声他的名字。

“啊？”何固回神，蹲下身，缓缓神伸出手去触碰他的眼睛。

帝韶景疑惑地看着他，却并未阻止他的动作。

粗糙的手指触碰到他的眼皮，帝韶景条件反射地眨了眨眼睛：“怎么了？”

“你的眼睛……”

“我的眼睛怎么了？”帝韶景一愣，好奇地问道。他看不到自己的眼睛，自然也不知道自己眼睛现在的变化有多大。反正在他看来，世界还是之前看到的模样，所以他的眼睛没有瞎，也没有视觉障碍。

何固转头在房间里找了找，然后在梳妆台上发现了一面镜子，拿过来放在帝韶景的面前。

帝韶景看向镜子里的自己，这一看，自己也傻眼了。

卧槽！这眼睛是他的？

太魔幻了吧？

不过想想，自己都是人鱼了，再魔幻一点好像也没什么奇怪的。

“挺好看的。”帝韶景摸了摸自己的眼角，笑了笑。

何固点头：“嗯，很好看。”

帝韶景失笑。全世界大概也就只有何固能够这么坦然地说出好看两个字了，别人若是看到，就算再好看也得先被吓一跳。但何固在看到他的变化后仅仅只是惊讶了一瞬，之后便完全就是一副沉迷其中的样子。

似乎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子，何固都不觉得有任何不妥。

帝韶景的心里觉得有意思甜滋滋的。

不过随后，他就开始犯难了：“我这么一副模样，没法出去见人吧？”

鱼尾还好说，离了水很快就能恢复成人腿。可是这眼睛怎么办？不知道会不会跟鱼尾一样，离开水里就会恢复？

而且上次泡水的时候，也没见眼睛变成这样啊。

问系统，系统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知道这样是正常现象，没有危险。

说了跟白说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