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不知,我们找到了二十多年前,您父亲给那位女士置办的房产,可是那座房子空了太久。那位女士离开那里太久,房产是个别墅,四周空旷,找不到人询问,过去二十多年,实在是有些难找。”

“从我二叔下手?”缪柏舟有些不虞,“你们已经找了一个月。”

“您听我说,我们从您二叔那里下手了,大约十六年前,您叔父曾在东安路那里买过一套房子,并办了过户,过户给一位严姓女士。”

“严?”

“是的,只是那位女士早把房子也卖了。我们正在寻迹找她如今身在何处,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您的二叔并不知道这位女士如今到底在哪里。”

缪柏舟思索了片刻,所以眼下只要知道那个女人是否姓严即可。

可,他那个父亲有过太多女人,早不记得这个女人姓什么了。

缪柏舟闭眼,揉了揉眉心,爷爷的情况不大好,是全靠一口气吊着这条命,说想见见小孙子。缪柏舟是无所谓的,他是缪家的家主,再多的弟弟来,也抢不走他的东西。只是,这个弟弟真的存在吗?

不是二叔为了骗钱而臆造的?这些事情,都是二十年前的事了,谁知道真假?

偏偏他父亲也压根不记得了,根本无法配合。

正闭眼,电视上响起一阵掌声,主持人笑道:“欢迎今天的嘉宾,安茶的老板兼创始人,严言,严先生。”

缪柏舟立刻睁眼,看到电视屏幕上笑着起身的年轻男人。

他立刻认出了这个人,一年多前,他见过。

当时,他便觉得有些奇怪,是一种无法用言语描述的奇怪。这个人,和爷爷年轻时候的眉眼极为相似,也不是长得像,是神韵很像,至亲能一眼看出的相似。他还记得,介于父亲风流成性,他特地留下来,想与这位年轻人说话,可这人对他有所回避。他是个很谨慎的人,对于这种奇怪、玄妙的事,一向是要究根到底。

偏偏那之后,公司里出了些事,急需出国常住一段时候,他忙得把这件事忙完了。

之后一年,爷爷身体不好,再有如今这些家务事,他把这人给彻底忘了。

电话那头的人不敢再说话,缪柏舟靠在沙发上,平静无波地看完这档节目。

提到安歌时,他想起,没错,那天就是在安歌家见到这人。

这人和安歌是认识的。

姓严?

严言身着黑色三件套,腰背笔挺,最后和女主持人握手,回头再看向镜头笑。

当真是和爷爷年轻时的某张照片,一模一样。而他,曾经,也被说过与爷爷那张照片相似。

节目结束了,缪柏舟伸手关了电视,对电话说:“查一个人……”

“谁?”

“严言……”

安歌下了飞机,甚至还不知道严言上了档节目的事。他兴致冲冲地要回家,来接他的另一位同事说刚还送东西去他家,家里只有他妈妈。他妈妈说,严言在公司里加班。

安歌眼珠一转,索性请王叔开去严言的公司,他还没去过呢!

严言的公司在一个创业园区内,都是独栋的楼,很多栋都是暗的,只有严言那栋还亮着。车上大家都在开玩笑说奶茶的事,安歌一直在笑,他心情太好了。到了严言公司楼下,他武装好,背好自己的包,其余的拜托助理帮他送回家,他就进门去找严言了。

严言独自在加班,他也是头一次开公司,什么都要学,好在他的学习能力还可以,之前还专门去上过一些课。他在看本季度的一些报表,和各式文件。低头埋在纸张里,严言的办公室在公司最里面,外面套着很多大大小小的办公室与格子间,安歌顺利推门走进大楼,过了几道门,再想往真正的工作区域走,就走不了了。

安歌看了看,按门上的门铃。

严言丢下文件,大步走出来,一看到玻璃门外的安歌,人都傻了。

安歌扯了口罩,对他翘嘴角。

严言扑过来,立即打开门,并一把关了灯的总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