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暖和的,阿姨!”严言也高声道。

“那好,快点睡哦,晚安……”妈妈愉快地走了。

严言夸张地松了口气,安歌回头瞪他,这样一瞪,发现严言就穿了个短裤与背心,大冬天的,又没有空调。

安歌有点不忍心,问了句:“冷吗?”

“啊?”严言光顾着紧张,哪里想到这个。

安歌翻身,继续朝床内躺着。

严言看着安歌的背影,也不敢说话,但他知道,安歌并没有睡着。他想了半晌,出声道:“安歌,你睡吧,等阿姨睡着了,我去外面睡。”

安歌没搭理他,严言心里在想等会儿要做的事,等安歌睡着了,就把链子放到安歌枕边吧?他觉得这样可行,想七想八地,又想了一些事情,安歌始终没回头。

他想,安歌睡着了吧?他小心拉开抽屉,拿出那串链子,小心攥在手心,静悄悄地走到床边,弯腰将链子放到枕边。

他还想看看安歌的脸,可安歌埋在被子里,完全看不到。

他有些失望,却又庆幸,幸好,他不敢看安歌看太久,怕自己出丑……

他舒出口气,转身准备出门。

他拧上门把手的时候,安歌也是松了口气。安歌其实也没装睡,但是呆子非要觉得他是睡着了。刚刚呆子靠近时,他吓死了,以为呆子要干坏事。

结果……好吧,他又想多了,这辈子的呆子果然没这胆子。

听到呆子开门的声音,他想到呆子那身短打衣服,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家里还是很冷的,尤其这几天在降温,室内好一点,也不过四、五度这样的温度。

他在想,要不要叫住严言,一起睡算了,反正两床被子呢。这又不是缪柏言了,他怕啥?可是……他这一犹豫,严言已经打开了门,严言迈出了脚,刚要将门再关上。书房的门响,妈妈问:“严言?怎么了?”

“呃,阿姨,我倒点水喝。”严言小声说。

“喝了水,快点睡啊。”

“好,好。”严言只好去倒了杯水,安妈妈的目光下,他硬撑着又回来了。

他刚关好卧室的门,水杯还拿在手里,回身一看,安歌瞪着他看。

严言着急:“我,我再等等!”

“你是猪吗!”

“啊?”

安歌翻坐起来,下巴一抬:“我要喝水……”

“好好好……”严言将杯子送上前,安歌的胳膊还缩在被子里没有拿出来,严言没有想太多,直接将杯子递到安歌嘴边,喂他喝水。安歌本要抽出的手顿了顿,瞄了严言一眼,低头乖乖把水喝了。喝了几口,安歌缩回下巴,往后靠在床头。全身被子裹住,只留一张脸。

冰雪一样,好看到令人发慌。

严言看了眼不敢再看了,放下杯子,打算缩到房间角落里继续等。

安歌斜他一眼,说:“我想踹你……”

“啊?”

安歌蹬了蹬脚,将脚底的另一床被子踢乱,严言却还没懂,还要走。

安歌生气,更用力地蹬了一脚,被子更乱。

“安歌?”严言小心问。

“你是要笨死了吗!猪!”安歌用力躺进被子里,再翻身,“赶紧爬上来,关灯睡觉!我困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