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祯幽幽道:“旁人恨不得时时刻刻黏在一处,也只有你……”
姬昭趴到他身上,伸手捧住他的脸,主动亲亲他,轻声道:“我留在这里,分你的神,你已经很忙了嘛。”
宗祯再幽幽道:“你分明是自己想抛下我好出去玩。”
姬昭「哈哈」笑,问他:“你是在跟我撒娇嘛?”
“是又如何?”太子殿下挑眉。
好可爱!
姬昭捧住他的脸一阵亲,他真的太喜欢、太喜欢宗祯了!
两人抱在一起,互相说着亲密的话,也不知何时两人一同睡去,次日醒来,姬昭去拜见过陛下,便神清气爽地出宫回家。
宗祯目送他的离去,心道真是个小没良心的。
姬昭与宗祯回金陵的时候谁也没惊动,谁也不知道他已经回来。
姬昭回到家,平阳侯府的正门大开,大家这才知道,驸马回来了,各式拜见不必多说,反正有殷鸣他们去打理。
姬昭先去看看他的兔子,又看看园子里的花,还有养在缸里的锦鲤,只觉得家中哪里都好。下午的时候,外祖父家里派人过来看他,看到他的手臂已好,很为他高兴,他左右无事做,索性就去了一趟殷府。
殷皓川也在,得知殷皓川已经被留在翰林馆,入翰林的人将来不一定能获得高官之位,成为宰相,但若不入翰林,没有这份履历,顶了天也就三品,做不到宰相,这是本朝的规矩。
殷皓川年轻又有才,此时正是他展翅正要起飞时,哪怕性子谦逊,说起这些时,难免也有些激动。
姬昭好好地将他恭喜一番。
殷皓川还告诉他,秦文也考上了,二甲十六名,也是很好的名次,如今也留在翰林馆。
姬昭有些不好意思,回来这么多天,他竟然忘记问秦文春闱的名次,这算是见色忘友了吧。
说来也奇怪,在宫里这半个多月,他每天到底在和宗祯说什么,似乎也没说什么很要紧的事?怎么半个多月「嗖」地就过去了呢。
他借用殷缘的书房给秦文写帖子,约好过几天两人见面,又叫尘星回家挑几块好墨,一同送去给秦文。做这些时,他想到宗谚,他只有这么两个朋友,可如今,他与宗谚还能做朋友吗?
他心中苦笑,其实,宗谧再恶心、讨厌,他依然很喜欢宗谚。
但他觉得,将来他们兴许做不成朋友了。
尘星去秦府送礼,不巧的是,宗谚正好在。
宗谚惊讶道:“你们郎君回来了?!怎不早说,我好去你们府上看他!”
尘星讪讪道:“也是刚回来,此时正在殷府呢。”
宗谚的热情这才一一退却,他看向明显只是给秦文的帖子与礼物,再看尘星的表情,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尘星将礼物送到,祝贺过秦文,便走了。
倒是秦文劝宗谚道:“昭兄性子如何,你我都知道的,你别多想。”
宗谚也在苦笑:“我并未多想,这些话我也只跟你说,很多人不信,哪怕真是姬昭将我哥砸了一脑门的血,我也不怪他,我是真心当他是朋友。可是——”
与姬昭是一样的想法,他想,他再也无法与姬昭做朋友了。
秦文伸手拍拍他的肩膀:“过几日我与昭兄见面,我帮你问问,倒是你兄长,好些没?”
宗谚有苦说不出,他哥不仅是脑袋上有道口子,后来又被太子殿下刺了一刀,这样的事是决计不能说出去的,这些日子,他哥身上的差事全都卸了,说是为了让他养病,可实情如何,谁又不知道。
宗谚没了与好友说话的兴致,早早便回家去。
到家后,他的脚步迟疑片刻,往宗谧的院子走去,还没走进院子,他便听到一阵乐曲声,他不禁皱眉,这些日子,宗谧喜欢上了听小曲,还特地买了一个戏班子放到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