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活泼的殷橼在其中插科打诨,又有院子里的侍卫们依次进来给宗祯敬酒,即便他们都是宗祯的亲卫,也是头一回有这样的经历,宗祯喝了他们的敬酒,他们全都兴奋得满脸通红。保庆他们以茶代酒,也纷纷敬酒。
这次的生辰宴可以说是无比的成功,热闹而又吃得开心。
酒不醉人人自醉,宗祯也算是有所领悟,散席很久,梳洗完毕,坐在床边拿着卷书看的时候,他还有些恍惚。
姬昭洗漱好,走到床边,用力跳上床,他才惊醒。
“你醉了吗?”姬昭蹲在他身前,仔细看他。
宗祯摇头:“不曾,那酒跟甜水似的。”
“那就好!你高兴吗?”
“你很希望我高兴?”宗祯反问。
“那当然了,我过生辰的时候,你陪我,给我送那么多礼物,我很高兴,你过生辰,我也希望你高兴!”
宗祯放下书,看着他,看了片刻,认真点头:“我非常高兴……”
“嘿嘿……”姬昭这才起身,躺到他旁边,一边拉起被子,一边道,“我洗漱前,瞧见橼哥鬼鬼祟祟的影子了,他是不是又来跟你要钱?你可不许给,他还小呢!”
“他也不过比你小两三岁而已。”
“小两三岁也是小,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多懂事啊,他是不能跟我比的。”
宗祯笑了笑,姬昭盖好被子,抬头看他:“不信啊?”
“信……”宗祯伸手揪揪他的脸,“你最懂事最乖了。”
最乖最懂事的姬昭立即绽开满满笑容。
宗祯生辰之后没几日,便是凉国皇帝刘乾的生辰,待生辰过后,他们便要回熙国。
何七娘兄妹到底是谁的人依旧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姬昭自从知道这件事后,一直很急,宗祯倒是不急,依旧慢条斯理的。
宗祯生辰那夜,袁智的外室死了,二皇子栽赃给庆旸公主。
当然,在凉国皇帝刘乾眼中,女儿杀个人并不算什么,更何况那是袁智的外室,该死,若不是袁智姓袁,他甚至想处死袁智。与熙国不同,凉国重武轻文,刘乾会打仗,刘家的皇位就是打来的,朝中也是武将权势更盛,然而如今是休养生息的时候,朝中终究是需要文臣的,这些年,他一直在提拔文官,其中最得用的便是首辅袁相。
袁智是袁相的长孙,还是袁贵妃的侄儿。
刘乾很会用人,他知道袁相的重要性,更别提袁相对他忠心耿耿,追随多年,掌权,却不把权、贪权。哪怕是为了袁相,他也不能杀袁智。
二皇子刘苍跪到他殿前请罪,五皇子刘蕤后来也跪了过来,各请各的罪,也各有各的心思。
正如庆旸公主所说,刘乾虽未定太子,却早已属意刘苍为下一任帝王。
他要保全最爱的一双儿女,利弊分析后,还是决定择袁家与二皇子为他们母子三人的靠山。袁智还是不能死,也必须要做驸马,不中用也无妨,庆旸成婚后,他赏她几个才俊便是!嫁的本来就是袁家,又不是袁智!
刘乾很快就做下决定,只是他的生辰将近,熙国使官还在燕京城里,这件事还是被他压了下去,到底丢人。
因而燕京城中没有丝毫的动静,不过紧紧盯着相关人事的陈克业还是有所发现。
如今宗祯与他说话,都不会避开姬昭,说这段的时候,姬昭正好也在,就全听到耳中,宗祯道:“庆旸公主怕是忍不了了。”
陈克业点头:“殿下说得不错。属下虽不知凉国皇帝到底怎么打算的,只看庆旸公主连着去西山打了三天的猎,又骑马撞死两人便知,她依然要嫁给袁智。”
姬昭插嘴道:“她撞死人,没事吗?”
陈克业便道:“驸马您不知道,这位公主啊,可不能跟咱们公主比,她性子骄纵得很,五岁的时候就用鞭子抽死过人。无奈她的母妃德妃受宠,他们皇帝宠她也厉害,没辙。”
姬昭不自觉皱眉,他不喜欢这些罔顾无辜性命的人。
他便更好奇了,那位德妃到底是何方人物啊,能这么受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