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就闭嘴……”姬昭虽这么说,却满脸嫌弃。
宗祯看着他嫌弃的脸,冷静全无,又冷道:“退下……”
“退就退,我这就滚!”姬昭说完,转身就走,“求之不得呢!谁乐意来啊!”
宗祯气得用力咳嗽,差点要咳出血,保庆赶紧跑进来,给他倒茶,被他推开,保庆才小声道:“殿下,驸马走了。”
宗祯渐渐停了咳嗽,抬眼,望着姬昭原先站过的地方。
又是片刻,程深进来,行礼:“殿下,驸马送来的东西……”
宗祯这才回神,拿起茶盏喝了几口茶,忍下咳嗽,轻声道:“抬到书房去吧。”
“是!”
小太监们将箱子抬到书房,宗祯回到书房,叫人都出去,自己开了箱子看。
保庆与程深守在门口,两人商量着可要去叫御医,最后觉得,还是再观察一下,否则又要惹殿下不高兴。
程深小声道:“真是怪了,殿下明显是惦记着驸马的,早上问了好几回驸马进宫不曾,更是早就派了人去陛下那里守着,怎会闹成这般?”
“我怎么知道!”
程深再道:“那过几日,端午赛龙舟,驸马可要去看?棚子,我可都搭好了,殿下交代过,我亲自去看着人搭的,最好的位置。”
“不知道这次两人又要闹多久的别扭呢!”
程深一想,反倒笑了,可不是么,好似那闹别扭的孩童。
其实,宗祯也不知自己发的哪门子的神经。
原是想着,今日姬昭过来,好好同他说一说桂州的事,也想再听一遍姬昭亲口说路上的风景,姬昭进来时,看得出来不太高兴,怕是还对他有怨言,却还是挺乖的,也乖乖地好好行礼了,想必说几句话哄一哄就能露出个笑脸。
他挺喜欢看姬昭笑的。
再把要去看龙舟这件事告诉他,更是要乐得找不到北了吧,他就喜欢玩。
怎会如此呢。
怎么就吵起来了?
宗祯皱着眉头从箱子内拿出把折扇看,心里烦闷,他当然知道姬昭与周良娣之间没有任何不轨,姬昭也没有与周良娣勾结,他就是看着姬昭对周良娣笑得极为碍眼。
宗祯展开折扇看,皱着眉头,想不通。
想必还是觉着姬昭多管闲事,怎能说出「好歹是你女人,你就不能多体贴几分」这样的话来?周良娣是东宫的人,关他姬昭什么事?要他姬昭送什么礼物?这叫窥探东宫。
这么说着,宗祯便看到箱子里的一盒绢花,一看就是女子所用,他拿起就想叫人给扔了。
转念一想,好歹是姬昭送来的,又留了下来,将之塞进箱子最深处,眼不见为净,反正绝不会给周良娣就是。
宗祯看向窗外,仿佛还能看到月色溶溶之下,姬昭摆在窗棱上的笑脸。
宗祯心中暗叹口气,罢了,今日这件事是他不对,无故发作。
他叫程深进来,吩咐道:“去告诉驸马,几日后去莫愁湖看龙舟,不用再来回我了。”
“是!”程深应完,出了门朝保庆眨眨眼睛,就立马朝宫门处跑了。
宗祯已经坐回书桌后,开始看奏章,张一绯那处要动了。
却总还有什么事情惦记着,宗祯手里抓着笔,半天落不下个字,无奈地再叹口气,又叫保庆进来,问道:“程深回来了不曾?驸马怎么说?”
保庆与程深正愁着这事儿该怎么说呢,太子又问:“笑了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