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得坦坦荡荡,仁宗与福宸都信了。
那头,陈克业被宗祯派了来,屏退众人后,没把姬重渊供出来,只说是个歹人,但把其他查出的事都告诉了他们,也证明了小寡妇说的话确实不错。
陈克业再道:“殿下请陛下与公主放心,这件事他定会查清楚,给驸马一个清白。”
仁宗大松一口气:“朕就说,姬昭,是个好孩子!”
福宸公主也面露喜意,欢喜地笑。
仁宗再道:“这事明显是冲着驸马来,驸马这孩子,朕晓得,平常什么事也不管,就在府里读书用功,绝不会主动去招惹他人!”
福宸点头,伤心而又愤怒地说:“没错,不知是谁这么狠心,要陷害驸马,离间驸马与我的感情!”
“陛下、公主,您们二位放心,属下一定会查清楚!”
事情既然说开了,仁宗又叫何七娘进来,声音也和缓很多:“这事,你也是受害者,朕赏你,你想要些什么?”
何七娘磕了个头,依然平静道:“回禀陛下,小妇人什么也不缺,只不过说了些实话,若有用处,那也是小妇人的荣幸,无需赏赐。”
仁宗与福宸对视一眼,反倒不知说什么好了,这样的小娘子,也是少见。
雨渐渐小了,福宸公主出宫回府,捎带着何七娘一起出宫。
临出宫前,福宸公主本打算去和哥哥说说话,她虽不知东宫今日的事,驸马摇摇晃晃地,浑身尽湿地出宫,想也能知道不是什么好事。福宸公主叹气,算了,她改日再去吧,毕竟哥哥生气也是为她。
她叫了个小太监给太子殿下传话,约定过几日进宫来看他,便先走了。
她还是先去看看驸马吧。
送何七娘进宫的姬府下人,被叫进东宫,正被保庆问话。
保庆问啥,他都说「不知道」。
在屋子里等着音的宗祯等得不耐烦,把他叫进来,亲自问。
那人头一回见到太子殿下这种身份的人,跪在地上发抖,也不敢抬头,反正问啥,还是「不知道」。
宗祯声音寒寒:“那你知道些什么?”
可怜的他都要吓哭了,他就是门房里负责收帖子,偶尔跟跟车的,他真的不知道啊!
他颤抖着声音说:“禀,禀太子殿下,小人是门房的人,是真不知道里头的事啊。”
“你只说驸马回府时马车行速如何!”
他被太子的声音一冰,脑袋转过弯来,平常的伶俐劲也回来了,立马道:“车子很急!特别急的!小的们都没来得及下门槛,殷鸣哥哥就抱着我们郎君下车来了!裹在被子里,一路赶着跑进去的!尘星哥哥就在一旁举着两把伞!”
宗祯愠怒:“这叫「不知道」?!”
他又吓得开始抖:“小的不知道啊……”
他真的太害怕这里了,被吓得什么都不知道了。
宗祯耐着性子问:“你们郎君下车后,可说了什么?”
既然是被抱下来的,想必是跪坏了。
他茫然地摇头:“小的不知道啊。”
宗祯深吸一口气,就听他继续茫然地说:“我们郎君昏过去了,小的不知道郎君说了什么啊……”
宗祯那口气再度高高吊起,心中平添许多郁气,怎么也散不开。
他忽然起身,走到窗边,再看外面渐渐白回来的天空,心情却没有跟着再起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