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刘伯说您——”程泰蓦然住了嘴, 看向站在门边的管家刘伯。

刚才他一回来, 刘伯就迎上来跟他说老爷子出门了, 他当时居然没有怀疑,更没有亲自去证实一下, 而是直接和费德铭去了他自己的书房。

程泰已然明白过来, 刘伯是故意那么说的, 是他上当了。

为什么刘伯要这么来骗他?是谁的授意?

程泰眼神慌乱不已,泛白的脸色更加难看, 整个人紧绷着, 他试探地问:“爷爷, 刚才我和费叔叔在书房里说事情, 您、您听到了吗?”

程老爷子起先没有回答他,而是走进书房, 从他们面前那张书桌底部拿出来一个小巧的窃听器,然后才说:“我不止听到, 我还录下来了。”

看到那个模样熟悉的窃听器,程泰抖着嘴唇,不可置信:“爷爷, 你监听我?!”

程老爷子带着怒意道:“你能监听我,我反过来监听你, 又有何不可!”

程泰瞳孔一颤, 他没想到程老爷子连被他监听的事都知道。脸上的冷汗彻底下来了,程泰解释道:“爷爷,我, 我只是太害怕了,你那么喜欢大哥——”

“所以,就因为害怕,你就下毒害我。”程老爷子不客气地打断他的话,“甚至谋划着再一次杀死你大哥?”

“不,不是的……”程泰无力地摇头,但他发现他就算想解释,居然都不知道从何说起。

程老爷子也就那么冷冷地看着他,仿佛无声地嘲讽,似乎想看他怎么编。

“老,老爷子……”费德铭也是一头冷汗,他嗫喏着想说些什么,但对上程老爷子冰刃一般锋利的眼神,到嘴的狡辩都被堵在了喉咙里。

程老爷子将那个窃听器交给为首的民警,说:“接下来就辛苦诸位了。”

那名民警说:“职责所在,分内之事。”

眼睛自始至终都锁定在程泰和费德铭身上。

程老爷子继续道:“除了我被下毒的事和刚才他们谋划着那件车祸,我还要重新调查当年我大孙子的那场车祸。”

程泰从看到民警出现就浑身不妙,听到这话他惊慌地拉着程老爷子的衣服,嗓音里透着恐惧:“爷爷,您叫警察来干什么?您报警了?”

程老爷子冷漠地将衣服从程泰手里扯出来,然后从管家手里接过一份纸质文件摔在程泰脸上,“我当不起你这声爷爷!”

程泰手忙脚乱地接住文件,下意识扫过去,一眼看到带着「亲缘鉴定」四个字的标题。他顿时僵住,意识到这是什么后,直接看向文件最后的鉴定结果:排除他和程老爷子是同一父系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