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去洗手间用凉水洗了把脸,这么几分钟时间,回来时发现祈年已经靠着沙发睡着了。

祈年穿着浅色的袜子,坐在米色松软的毯上,后背靠着沙发,手里握着看了一半的剧本,搭在腿上。午后的阳光穿透窗户洒落进来,连眼睫都染上了一层金晖。

荀澜放轻脚步,过去时顺手拿起一旁的毯子,准备给祈年盖上。

原本把自己摊开在旁边晒肚皮的小花,只是几分钟不见荀澜便似十分想念,看到他过来就一骨碌爬起来冲他跑去,一边对荀澜撒娇,一边在他脚边绕来绕去。

荀澜对它嘘了一声,他动作很轻,不想吵醒祈年。但脚下绕来绕去的小花,仿佛碰瓷一般把爪子塞到荀澜脚底下,让他一没注意就踩了上去。

小花嘤地叫了一声。

荀澜脚下急忙一让,左腿绊右腿,没站稳,冲着祈年就扑了过去。荀澜两只手已经尽量及时地撑着沙发,还是因为惯性压到了祈年。

祈年原本闭着眼睛,被荀澜一扑,闷哼一声就睁开了眼睛,眼里的茫然在发现自己几乎被荀澜圈在怀里后,一点点退去。

这么近的距离,近得连祈年脸上的绒毛都看得见。

荀澜有些口干舌燥。

对视几秒,荀澜撑在祈年耳边的手指抬起一根,缓缓指向旁边导致他沙发咚祈年的罪魁祸首,试图解释:“是花儿唔——”

被踩了一脚的小花,跳山羊一般,忽然把荀澜的头当成踏板,踩着他的后脑勺“咻——”地一下跳到了另一边的沙发扶手上,蹲坐好后,歪着脑袋看着他们:“喵?”

录《了不起的手艺人》时,荀澜曾差点和祈年接吻。当时被打断了,之后荀澜时不时就会想起那一幕,几乎每次都在后悔那天没有亲上去。

他一直在想怎么找机会把那天那个吻补上,几次蠢蠢欲动,但都再没找到合适的时机。

却未料到现在辞不及防地被一只猫按头,达成了心愿。

只是干巴巴地贴着,荀澜却也觉得有一阵眩晕袭过来。看着祈年眼底倒映的自己,荀澜耳膜里只剩自己咚咚的心跳声。

贴了不知多久,荀澜猛地抬头,看着祈年狠狠地喘了口气。

眼睛落在祈年格外红润的唇上,荀澜忍不住抿了下自己的唇。

好像……没尝出味道。

荀澜再一次试图向祈年解释刚才这个意外:“是花儿唔——”

荀澜几乎要以为又是花儿在山羊跳了,但感受到后脑勺温热的手掌,荀澜知道不是。

祈年手掌抵着荀澜的后脑勺,手指揉进他的发丝中,指缝中传来微凉的感觉。

他将荀澜重新压下,嘴唇微张,含住荀澜的唇。

眼睫震颤了一下,荀澜微醺地想,果然是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