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毓文点头:“都好。下周就可以手术了。”
护工看他们来了,就出去打热水了。
谢星阑坐在床边,心血来潮要给袁毓文削苹果,袁毓文笑着说:“你省省吧,别划了自己手。”
谢星阑撇撇嘴:“我还没用到不会削苹果了?”
他非不信这个邪,拿着削皮器跟苹果较劲,只不过含着金汤勺出生的少爷,手都笨,削个皮都是断断续续的,苹果表面被他削得坑坑洼洼,丑得很。袁毓文弯着眼笑起来。
谢星阑长得像她,笑起来的样子尤其神似。
江戈看他削都心惊胆战,半强迫地从他手里抢过了削皮器:“我来。别划破手。”
谢星阑朝他做个鬼脸。
江戈动作熟练,很快就削了个漂漂亮亮的苹果出来,皮都没断。
谢星阑把苹果递给了老妈,然后对江戈说:“我也要。”
江戈嗯了一声,低头帮他削苹果。
袁毓文坐在床上,看着床尾两人肩靠着肩亲密的样子,眼里的笑意渐渐淡下去,转而浮上了一层浅浅的忧虑。
聊了一会后,袁毓文轻声对谢星阑说:“阿招,我想跟你说件事。”
谢星阑:“什么?”
江戈很快就站了起来,说:“我去上一下洗手间。”
看着江戈离开病房,袁毓文带着一丝忧愁说:“江戈这孩子真的很聪明。”
谢星阑笑了:“那不是废话吗,高考状元预备役,怎么会不聪明。”
袁毓文看着他半晌后,轻声说:“妈妈下周要做手术了。”
谢星阑坐到她面前抱了抱她:“是不是紧张了?我们都去问过医生了,成功率很高的。”
大概所有要做手术的病人都会有想东想西的忧虑症,袁毓文也不例外。
她抱着谢星阑,轻轻叹了口气,说:“怎么突然就长这么大了。明明以前,还是个抱着我大腿的小矮墩。”
谢星阑说:“看到儿子长这么帅不开心吗?”
“开心。”袁毓文笑了一下,然后眼神黯淡了一点,说:“阿招,你跟江戈……不能断了吗?”
谢星阑:“……”
他有些诧异,一时间没说出话来。
袁毓文叹息着说:“怎么会看不出来。你是我儿子啊,我看到你过得开心,我也开心。可是这实在是……妈不是看不起你们,只是现在的社会,这条路太难走了,而且你们还小,还是学生,以后变故那么多……我怎么放心?”
说着说着,袁毓文眼睛就红了起来。
谢星阑沉默片刻:“妈,我是成年人了,你担心的,我也会考虑到的。我想过所有的坏结果,还是想跟他在一起。”
袁毓文安静地看他:“那江戈呢?他是怎么想的?”
“他一定跟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