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马车夫不是自家的，赵琛没有说出口，而是给陈玖传音，“只可惜那些人心太大了，也遗传了他们父母的黑心肝，如今薛姨离开孙家了，也还不知道错，只以为是薛姨转移财产孙家才没落的，却没想过，若是没有薛姨，孙家哪有富贵的可能？”

“对啊。”陈玖叹了口气，传音道，“薛姨好可怜，白白养了那些人这么多年。”

“其实早点认清也好。”赵琛见他替薛夫人难过，伸手把他搂在怀里亲了亲，安慰道，“早点认清早点抽身，如今还能过得好好的，若是再晚些，到时候说不得还真被他们害死。”

陈玖想了想，也觉得是这个道理。

他前世就是认清得太迟了，才吃了大亏。

今生早早认清陈灵钱允的丑恶嘴脸，远离他们，好运就回来了。

不过他还是不太明白，为什么有的人能理所当然地把别人的东西当成自己的，忘恩负义，为了利益不择手段，甚至残害他人。

想要钱和权，明明也有正当的方式不是吗？

就像赵琛，也很喜欢钱没错，心机也深，仔细说来，除了他和陈家，很多人都在他的算计范围之内，包括沈文青夫妻和薛夫人母女，但他算计的同时也给了他们足够的好处，从来不会为了一己私利就去伤害别人，而是让大家都跟他一样变得更好。

为什么其他人就不能呢？

他现在有问题都习惯性地问赵琛了，这次也问了。

当然，赵琛心机深这种话是不可能说出来的，不然他明天就别想起床了。

赵琛听完，只觉得小家伙还是太过单纯，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白皙的脸颊，笑道：“每个人都是不同的，人性更是复杂，说人性本善和人性本恶其实都不太准确，有的人天生善良，也有人天生邪恶，不过大部分人的性格都是后天形成的，这跟教育有很大的关系。”

“你看福儿，因为从小就跟爹和小武呆在一处，没有受兰氏和陈灵影响，人就特别好。贵儿虽然跟陈灵兰氏亲近，但因为有爹和林老秀才的影响，根子也算正，心里有条底线，不触发就没事，触发了他就会抗拒。比如撮合陈灵和钱允，还有兰氏偏心对福儿不好，因为他年纪小，以为不会真正伤害到你们，所以在他看来这些是可以接受的，但当得知她们因此而伤害了你和福儿，他就不愿意再跟她们亲近了。”

陈玖特别喜欢赵琛这样耐心跟自己说话的模样，忍不住拉着他的胳膊往他怀里靠，又问：“那杨轩小棠他们呢？”

这些孩子很早就被家人抛弃，也没人教他们啊，为什么感觉他们根子都挺正的。

赵琛见他像个好奇宝宝似的，不禁有些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