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跟着林管家到了郑茂的寝房。

郑茂一身月牙白长衫，衣服上绣着水墨修竹，一派清正模样。

见沈文青过来，阴沉的脸上露出笑容，拱手作揖道：“沈大夫，有失远迎，失礼失礼。”

沈文青没表现出什么来，只露出个虚假的笑容：“无碍，郑二少只是忧心姨娘。”

郑茂脸色一僵，但很快就恢复正常，适时地露出一个苦笑，摆手让林管家和其他闲杂人等离开房间，随后带沈文青走到屏风后面。

沈文青低头忍笑，迈步走了进去。

看到穿戴齐整，瑟缩在角落的陈灵，眼底闪过一丝鄙夷。

陈灵则是恨不得把自己藏起来。

她怕沈文青认出她，跟郑茂说出自己之前在仁心堂做的事。

郑茂也看向陈灵，见她这个模样就心头火起，但他现在还需要这个女人帮他挡箭，就收回阴鸷的视线，对沈文青道：“不瞒沈大夫，身子不适的并不是陈姨娘，而是在下。”

说完就看着沈文青，眼底有些暗沉。

沈文青自然知道出问题的是他，但他不能表现出来，适时地表现出一些诧异来，道：“我看郑二少印堂发红，脸色红润，不像是身子不适。”

郑茂苦笑，“自然不是寻常的毛病。”

难以启齿，但最终还是得说出来。

好在沈文青脸色变也没变，淡然道：“还请郑二少给在下把个脉。”

语气很平静，仿佛这只是寻常的病症，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郑茂暗暗松了口气，不愧是跟沈东海最亲近的侄子，这份沉稳可不是一般人学得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