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夏铭眼帘微垂，掩去眼底一闪而过的情绪。

“我很抱歉，夏铭。”殷珩一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浸染着浓稠到化不开的哀伤，“当初是我不好。”

“哦？”夏铭抬头，神色平静到近乎绝情，“我记性不好呢，要不你提醒我一下，你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

说什么不怪他，说什么命中注定有缘无分，说什么早已不在乎的，其实都是自欺欺人，他心中有怨，三年前那种情形下，他明知嫁给殷珩一是跳入火坑，可他偏偏对这人一见钟情，所以毅然决定跳了那个坑。

如果不是有夏昀的遗物，机缘巧合下，他跟智脑绑定，单凭他当初的小身板，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娶了你，没有保护好你，是我的错。”

“明知道自己对你动了情，却因为我自己的原因，最终选择放弃你，更是大错特错。”

“我很抱歉，直到你离开，我才意识到，自己错的有多离谱，才发现你对我有多重要……”

殷珩一神色痛苦地开口，漆黑深邃的眼眸隐约闪烁着泪光，他很想上前，紧紧抱住夏铭，但理智上，他清楚他现在还不能这么做，他已经做错了太多事情，不能再惹夏铭生气。

“你喜欢我？”夏铭反问。

回忆往事，几次穿越时空旅程中，他跟殷珩一的接触，大概也只有最初在C21区的时候，对方没有留下那段记忆，之后的两次相遇，在他们见面的那一刻，这个时间点的殷珩一应该也知道了。

这就是时空之门的相对论。

可是——

“你喜欢我哪一点？”

夏铭自嘲地笑了笑，继续问：“因为我就是穆星？”

殷珩一他们一直追寻着转世后的穆星，可谁曾想，穆星只是夏铭作为时空过客的其中一个身份？他只存在于五年前的混沌空间。

这个真相，至今为止，也只有夏铭和殷珩一知道。

两个心知肚明的人如同博弈一般，四目相对，谁也没闪躲。

殷珩一想证明自己早在知道他就是穆星之前，便已经动了心。

夏铭想从他眼中找出心虚的证据。

结果，谁也没有成功。

殷珩一近乎懊恼地合上眼，半晌，情绪低落地再次开口：“当初，在我发现你背上没有凤凰图腾后，你跟我坦白，喜欢我的时候，我确实抱着给你圆梦的念头，给我们再多一个月相处的时间。”

“可是日渐相处中，我发现自己的目光总是会不由自主地追寻着你的身影，为了哄你开心，亲自下厨给你做你喜欢的食物……”

“那时候，我便意识到，哪怕你不是穆星的转世，我也已经喜欢上了你，所以，我有点乱，之后便趁着重伤那一次，请古韶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