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珩的吻技并不好,也不像温睿昀天生的聪颖和风度,他的吻是唇与齿的厮杀,是带着兽性的掠夺。
没有缠绵悱恻,没有小意讨好。只有征服与被征服,直至一方投降认输,或者就此同归于尽。
粗重的呼吸和交换唾液的水声,在静谧的夜里格外引人遐思。
商珩的手指插进男人发丝之间,发根处还带着未干的水汽,那点凉意,丝毫无法缓解掌心的灼烫。
“商珩……”
温睿昀被迫仰头,干涸的喉咙吐出一口灼息,又被商珩堵回了嘴里。
两人抵在墙角疯狂接吻,交缠的影子被月光照落在墙壁上,如同一对交颈鸳鸯。
温睿昀双臂牢牢将人锁在怀里,只手攀上商珩的颈项,胸膛紧密相贴,毛孔舒张,无声地叫嚣着更多,恨不得在对方身上生根发芽。
掌心所过的每一处都像着了火,温睿昀头皮和脊背被热意烘得发麻,黑暗里眼前看不见东西,只能深深闭上眼,声音沙哑地叫着商珩的名字。
两人紧拥在一处,紧绷的身体像是拉满的长弓,神经末梢在湿濡的唇齿间狂欢,过电般的酥麻渐渐蔓延上脊椎。
他们重心不稳地跌跌撞撞,撞歪了柜角和台灯,最后也不知谁绊倒了谁,双双跌进柔软的皮质沙发里。
商珩撑在他身上,手臂稍微拉开距离。
昏惑的光线里,温睿昀倒在沙发里,眼睫轻抬,眼角衔着一缕幽光,轻喘着望着他,胸膛在剧烈起伏,身上的白衬衫已经彻底乱成一团,垮在肩头。
他手指轻抚过被咬破的嘴唇,渗出一滴血珠,抹得嘴唇越发艳红。
他嘶了一声,胸腔震动出低沉沉的笑:“商总下手也太狠了,哦,不,是下嘴。”
商珩伸手拽住他的衣领,不知怎么,忽而想起男人白日里一丝不苟打着领带的样子,眸光深沉,侧头抬起下巴,向他亮出颈间凌乱的吻痕。
“温先生才是真的衣冠禽兽,看看你干的好事。”
温睿昀盯着他的目光一点点往下,挑了挑眉:“这么精神,看来商总还挺喜欢我干好事的。”
商珩低笑一声,也不否认,在对方重新攀附上他肩头时,捏了捏他的手骨,朝床头柜上的时钟努了努嘴:“温先生,快凌晨两点了。”
温睿昀嗓音暗沉,指尖掠过他的脸颊:“我可以不去公司。”
商珩抿了抿嘴:“可我要去,你手底下有一群任你驱使的高管,我可没有。”
温睿昀深深看他片刻,拽住他的手腕,从沙发里起身,轻轻推搡他:“去浴室……”
※※※
浴室很快响起水声,隐约的声音被淅淅沥沥的水声过滤,反射在暖白色的瓷砖上。
宽大的镜子蒙上一层薄薄的水雾,影影绰绰映照出两个人影。
温热的流水淌过皮肤,冲刷走所有暧昧的痕迹……
良久,水声渐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