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宸和秦楚阳算计许多，却唯独漏算了一点：有些恶的诞生，并没有伴随什么特殊原因，就只是单纯的“恶”而已。

——明明在地球现代的新闻中经常能看到“无端的恶意”引发的糟糕案例，每一条都让人引以为戒，怎么如今穿越到九州界，他就忘了这一点呢？

或者说，是因为原身“恶毒炮灰”的身份，让他产生了共鸣，后来又遇到了孔文彬、温元义等人，他就觉得世上没有那么多恶人？

错！

大错特错！

苏宸几乎将牙齿咬碎，半晌才深呼出一口气，暗暗告诫自己此时应当冷静，千万不能冲昏头脑。

他、秦楚阳对上拥有艮山灵璧的曹兴，对方伤不了他们，他们也伤不了对方，无论是谁打谁都讨不得好。

倒不如留着力气，等上头的两位筑基期修士分出胜负后，再做打算。

“秦兄。”苏宸与秦楚阳肩靠着肩，附耳轻声道，“届时无论是谁胜，纵使自毁法宝，将所有资源挥洒一空，你我二人也要带着小霄逃出去。”

实际上他想的，却是自己留下断后，让秦楚阳二人先逃。

秦楚阳闻言，喉头动了动，将小霄往苏宸怀里一抛，明朗一笑：“阿宸，你既然唤我一声‘秦兄’，我便要将小霄交给你。”

这一回，苏宸坚决不肯应下，最后小霄的脑袋同时靠在了两个人的肩头。

曹兴冷啧一声，往地上吐出一口唾沫，像是见到了某种恶心的东西：

“你们两个倒是郎情妾意，都快要死了还这么黏黏腻腻的。行了，本盟主也是大方之人，就让你们一起赴死，做一对亡命鸳鸯。”

冷静过后，苏宸感觉自己心硬如铁，曹兴那一番言语已经无法再撼动他意志半分，语气森幽得仿佛一缕雾气。

“曹兴，其实我还是挺佩服你的。”

曹兴眯了眯眼睛，眼中划过一抹快意：“现在想要求饶了？倒也为时未晚，只要你发下心魔誓，愿意当我一辈子的奴仆，毕恭毕敬，卑躬屈膝，我便饶你这条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