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灵章面色微变,盯着林永年嘴唇翕合了两下,明显动了心,“你莫非有何计策?”
林永年直起腰,“只要大人您先帮我登上皇位,然后再由我让位于您,这皇位得来岂不就是名正言顺了?”
沈灵章闻言,像是听到了笑话一般,面露讥讽道:“林永年,原来你是打的这个算盘。先不说你是不是真的先帝之子,就算是,当年知道内情的人都已不在人世,无凭无据,你让本王如何堵得了悠悠之口,推你上位?”
林永年不卑不亢道:“死人的话自然不能作为证据,可若是当今皇帝承认我是皇室血脉,谁敢不信?”
沈灵章拂袖冷笑,“笑话!你凭什么让那个小皇帝承认你的身份?”
林永年趁陆时今不注意,往他身上指了指,微微一笑道:“您别忘了,皇帝最宠爱之人,现在在我们手上,若是拿宁郡王要挟皇帝逼他承认我的身份,您觉得皇帝会怎么选?”
沈灵章看了看已经深陷险境却仍不自知,呆头鹅一样打起瞌睡的陆时今,敛眉沉思了一会儿,似觉得林永年所说,的确有几分道理。
他这些年苦心经营到了今天的位置,为了李氏江山呕心沥血,明明他才是对江山社稷贡献最大之人,凭什么被那个小皇帝压在头上?叫他如何甘心。
林永年见沈灵章心动,忙趁热打铁道:“大人,自古成王败寇,您不试一下焉知您不是天命之子?何况局面对我们大大有利,李翀他羽毛未丰,朝中没有人是真心帮他,大好的机会放在眼前,可不能错过啊!”
沈灵章闭眼呼吸一沉,再睁眼,眼里精光闪烁,已然是下了决心。
“照你所言,接下来,该如何做?”
——
陆时今再开睁眼,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入目是描金绣凤的红纱帐,掀开帐子环顾四周,墙上挂着貂蝉拜月图,下面一张红木鎏金梳妆台,上面摆放着一面手持雕花镶银镜、数个乌木首饰盒,还有些瓶瓶瓶罐罐好像是胭脂水粉。
桌上的香炉里袅袅燃着香料,满室幽香,屋子里的摆设倒像是女子的闺房。
陆时今从床上起来,忽然地板摇晃了一下,他还当是自己没站稳,扶着床沿稳住身形,才发现的确是地板在晃,但看情形又不像是地震。
陆时今走到窗边打开窗户往外一看,目之所及茫茫都是水,原来他现在是在一搜船上!
他回忆了一下昨晚去了摄政王府后发生的事,沈灵章和林永年背着他嘀嘀咕咕了很久,也不知道聊了些什么,但总归肯定不是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