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奕奕收回视线,看向会议桌旁一坐一站的两个人。
气氛并不显僵持,大概是因为导师身上那股奇妙的亲近感,很难让人生出敌意。
而白沧显然对导师没有任何兴趣,他靠着会议桌,目光仍停在江奕奕身上,在江奕奕转身之后,两人的目光对视了一秒,又极为自然的错开了。
江奕奕坐到导师对面,喝了一口茶:“大概是因为你们比较急,但我不是很急。”
他放下茶杯,看向因为这句话而显出几分无奈的导师:“而且我也要确保,白沧的情况确实稳定了,才能有底气跟你对话。”
“如果是医生的话,”导师拿起茶杯朝江奕奕虚敬了敬:“你就是这场对话最大的底气所在,不是吗?”
白沧拉开椅子,坐到导师跟江奕奕的正中间,他拿起茶杯转动了下,杯内的水荡漾出一层层涟漪,才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接过话茬:“你说的话总是这么好听。”
他瞥了眼导师:“连理直气壮的利用也能说出虚情假意来,不愧是你。”
导师眉梢微扬,目光在白沧毫无波澜的表情上稍稍停顿,重新落回江奕奕身上。
“看来,医生跟他谈的不错?”
他拎起茶壶重新给江奕奕倒茶,眉梢低垂,毫无攻击性:“或者说,好得有点超乎意料。”
随着水流的缓缓注入,茶杯的水面不住荡漾,像是随时会漫出。
导师不紧不慢的继续道:“完全把他拉到医生那边去了。”
白沧伸手将即将满溢的茶杯从茶壶下挪到江奕奕手边。
导师的手一顿,止住茶壶倾斜的弧度,侧头看向白沧。
“别烫到他了。”白沧平静的跟他对视了一眼:“让医生来见我的时候,你难道没有做好这个心理准备?”